她沒敢接話。
陸豐年也不戳破陸挽君與陸媽媽私下見面的事情,而是道:
“王妃娘娘若是想弄清楚陸媽媽的死因,不若回去問問沈王爺,他比老臣更清楚。”
陸挽君徹底沉下臉。
“你什么意思?”
陸豐年剛才的話里面至少包含了兩個信息,第一,他和陸媽媽的死沒有關系,第二,沈昶有可能是間接害死陸媽媽的罪魁禍首。
“如果娘娘聽過了王爺的解釋,不如也聽聽老臣的解釋。”
陸豐年不答她的話,反而自說自話。
“老臣與陸媽媽取得聯系是在五年前,老臣起復的前一年,那年陸媽媽在蘭陵被老臣的人發現,帶回了府中。從陸媽媽口中老臣才得知原來一直有人私下冤枉老臣是陷害陸將軍叛國投敵的人。”
“老臣隨陸將軍出生入死,肝腦涂地,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況且陸將軍本來就是被冤枉的,老臣回京之后一直為陸將軍奔走,可惜沒有取得半點效果……”
陸豐年邊說變搖頭。
陸挽君靜靜聽著,陸豐年話里面的版本與沈昶以及李五筒的版本大不相同,她只耐心聽著,甚至面上半點不耐也不曾有。
“老臣向陸媽媽解釋之后,出錢資助陸媽媽查當年的真相,直到陸媽媽出事前一個月,老臣與陸媽媽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系。”
陸豐年簡單交代了他和陸媽媽之間的聯系。
“王妃娘娘若是不信,老臣還有與陸媽媽之間的書信往來,一會兒王妃娘娘離去,自可帶走親自查看。”
陸豐年又下了一劑猛藥。
在聽見書信時陸挽君倏地抬起頭來。
或許是害怕陸豐年改變主意,陸挽君立即開口道謝:
“那本宮先在這里謝過陸大人。”
有書信作為證據總比空口無憑胡說八道來得好。
陸豐年笑笑頷首。
“大人可知道陸媽媽這些年調察,有沒有查到過什么?”
陸豐年向陸挽君亮了底牌,在面上陸挽君就不能再名正言順的質疑陸豐年的為人。
她只能把他當做暫時的盟友。
陸豐年苦笑著搖頭。
“陸媽媽勢單力薄,就算是有老臣在其背后為她提供一定的銀兩支持,她以平民身份想要查到當年的真相幾乎是不可能。”
陸挽君聽見這話,面沉如水。
她正是因為知道陸豐年說得有道理,才未出聲反駁。
她哪怕是當了沈昶的王妃,手上取到了當年大理寺的案宗,要調察當年的事情也找不到任何的頭緒。
陸挽君罕有的沉默下去。
“不過……”
看陸挽君沉寂,陸豐年又突然勾起聲音又提起話題。
“不過什么?”
陸挽君果斷追問。
“不過陸媽媽曾在信中隱約提到王府兩字,京中不管是異姓王還是宗室王爺,都不是獨一家,要想弄清楚陸媽媽口中的王府到底是哪一家王府,可能就需要王妃娘娘仁者見仁了。”
陸豐年是個狐貍,他故意把范圍縮小到王府上面,要是說他清清白白,沒有一點兒挑撥離間的意思她是不信的。
陸挽君站起了身。
她向陸豐年福身。
“陸大人愿意慷慨贈信本宮感激不盡,時候也不早了,本宮也該打道回府。”
陸豐年沒留她。
等到陸挽君走到門邊時,她忽然轉身,唇角勾起笑:
“陸大人,別忘了要給本宮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