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枝委屈道。
她一個婢女,又不敢過問主子的事情,然而主子一出事,第一個倒霉的人卻是她。
在沈昶發火前,陸挽君的身影終于出現在驚春園門口。
精疲力盡的陸挽君第一眼看見的是沉著面的沈昶。
她凝著面走上前去。
“進門說。”
陸挽君主動去拉住沈昶的手,在他還沒意識到發生什么之前,二人已經走到了陸挽君的臥房。
直到陸挽君放開他的衣袖,他才回過神來。
回過神來的沈昶抬起頭,正視陸挽君的眼睛:“陸豐年中毒死了。”
他覺得有必要告訴陸挽君真相,畢竟陸豐年與陸挽君的恩怨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概括完成。
“中毒?六寶不是說是被人刺殺的嗎?”
陸挽君難掩臉上的驚訝,她中午從六寶口中得到的消息是陸豐年被人在宣德門刺殺,當場死在宣德門。
沈昶搖搖頭:“謝旻之帶的仵作說是中毒身亡,陸豐年身上的外傷并不致死。”
陸挽君驚訝得不知說什么是好。
她還沒有從陸豐年口中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消息,陸豐年怎么能這么輕易就死了?
“害死他的兇手是誰?”
陸挽君沉聲問。
她原本懷疑是今日第一次見到的完顏拓,但完顏拓作為外人,又是第一次在京城里露面,她不覺得他那么有本事,能夠把手插到宣德門去。
可是除了完顏拓和她自己,陸挽君想不到陸豐年還有什么對手。
陸豐年最遭人唾罵那幾年他一直在蘭陵,而他升遷到京城時,他朝中去辱罵他背主的聲音已經小了很多,加之他入官之后性情隨和,深受荀太后器重,應該是沒有多少人與他會有血海深仇。
那到底是誰動的手?
沈昶看著陸挽君眼中的神色。不免動容。
“下毒的人不知道,不過他今日去見了荀太后。”
沈昶沒有告訴陸挽君要殺死陸豐年的人是楚策,在宣德門前動手的人是楚策安排的,至于楚策為什么選擇在宣德門前鬧這么一出,沈昶卻是想不明白。
至于下毒的人,沈昶思來想去,在這京城中應該只有荀太后一個人。
陸挽君也從沈昶的話里面聽出了他的潛臺詞,不過陸挽君并不覺得會是荀太后。
“有沒有什么辦法,我想親眼去看看陸豐年的尸體。”
陸挽君眼中眸光點點,帶著愁緒。
她想要親眼看見陸豐年的尸體,陸豐年害得她家破人亡,而今同樣的遭遇又發生在他自己身上,可謂是天道好輪回。
“此次主審陸豐年一案的人是謝旻之,要見陸豐年的尸體應該不難。”
沈昶沒道理在這個時候與謝旻之爭風吃醋,他知道陸挽君的性格,你越不讓她去看,她反而越想去。
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給她找最便捷的方法。
“你如果想親眼看一看陸豐年的尸體,不如去陸家。”
沈昶說道。
陸豐年那里的尸檢一旦完成,他的尸體立刻就會被送還到陸家,畢竟世人講究落葉歸根,人無論在哪里出生。最后都會走向一個終點,死亡。
“陸家?”
陸挽君挑了挑眉頭。
她覺得這個建議也不是不行。
她現在的身份畢竟特殊,她的所作所為都會打上攝政王府的烙印,她若是光明正大的去大理寺要求謝旻之重新檢查,只怕旁人還會把她當有病。
“你以祭拜的方式去,到時候有人會來帶你去看。”
沈昶要在陸家插一只手很容易。
“我知道了。”
陸挽君應下。
“你知道西域的那個王爺,完顏拓嗎?”
二人聲音一時間都停下,陸挽君為了不讓氣氛尷尬起來,忽然反問沈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