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昶敏銳地感覺到陸挽君身上的氣氛與剛才時有些不對。
陸挽君聞聲,一雙眼睛盯著沈昶的臉,嘴中有很多話想說,但一時不知該從何處開口。
“陸豐年的死,和你有關嗎?”
陸挽君一字一句發問。
沈昶被這問題問得有些懵。
“挽君,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會和我有關系?”
沈昶沒有告訴陸挽君,陸豐年的死其實是楚策動的手。
他只是沒想到,竟然有人會把陸豐年的死牽扯到他的頭上。
陸挽君從袖中拿出了一封沒有名字的信。
“這信是門房剛剛送來的。”
陸挽君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沈昶接過信,臉上的疑慮越來越深。
在他看信的同時,陸挽君忍不住開口:“你為什么瞞著我去見陸豐年?”
如果沒有這封信,陸挽君根本不知道沈昶和陸豐年私下見過面。
他明明告訴她現在不是和陸豐年正面回應的好時機。
陸挽君真正生氣的也不是沈昶偷偷瞞著她見面,而是沈昶的欺騙。
陸挽君平生最恨的就是欺騙。
她的質問沈昶無話可駁,的確是他的不是,是他瞞了陸挽君去見陸豐年。
“這信是哪里來的?”
沈昶沒有正面回答陸挽君的話,反是問信的由來。
信上沒有署名,想必也是害怕被找上麻煩。
信上絕大多數的事情都是真的,沈昶越看越心驚。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么要瞞著我去見陸豐年。”
陸挽君看起來出奇的冷靜,沈昶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她反而更想問個清楚。
信里面關于沈昶見陸豐年的記錄甚至已經詳細到了哪一天,什么時辰,見了多長時間,所有都記錄得一清二楚,她縱使是愿意相信沈昶,也得沈昶先給她一個解釋。
“你先聽我說,這信此時送到你的手中,你不覺得奇怪嗎?”
沈昶努力平復陸挽君的情緒。
他知道陸挽君往往是神情看起來越冷靜,越是爆發的邊緣。
他不希望自己和陸挽君又因為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吵架。
“你只要解釋,我都信你。”
陸挽君語氣平平,她似乎沒有一點兒要爆發的前兆。
沈昶啞口無言。
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一解釋,他就是騙了陸挽君。
的確是他說現在不適宜與陸豐年見面。
“挽君,我知道此刻我說什么你都不會信我,但請你相信,陸豐年的死和我沒有半分關系。”
沈昶想起楚策今日的表現,還是決定不把他供出來。
“你讓我相信你?怎么相信,沈昶,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傻子,只要你隨便說兩句好聽的話就會相信你?”
陸挽君嘴角浮起冷笑。
她覺得自己不是像個傻子,而根本就是個傻子!
沈昶從一開始接近她就給她許下許多好聽的承諾,替陸家翻案,帶陸欽回來,一樁樁一件件,沈昶只說,從來沒有做到過。
沈昶從始至終,都把她當做傻子來對待。
“挽君,這是挑撥離間,我們不要中了她的計。”
沈昶快速在腦中過濾最有可能挑撥離間他和陸挽君的人,思來想去,能做到的人只有荀太后。
“挑撥離間?呵,沈昶,我和你之間用不上挑撥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