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太后精明的眼閃了閃。
“七個月,七個月了嗎?”
荀太后在口中細說。
“挽君,你完完全全告訴哀家,你對沈昶這個懷孕的小妾,是什么想法。”
荀太后之所以還記得明月,是因為之前她要求陸挽早點兒懷上沈昶的孩子時,陸挽君反駁她說有孩子并不一定要自己生,如果愿意,那孩子甚至還可以不是沈昶的血脈。
“回太后娘娘的話,挽君已經命人好生照顧她。”
陸挽君明知道荀太后想聽的不是這個,但她偏偏只撿了不重要的說,把最重要的給留下了。
荀太后果然變了變臉色。
不過開口的語氣還算克制。
“你當初在宮里和哀家說的事情,現在也忘了嗎?”
荀太后笑里藏刀,生怕旁人聽不出她話里頭的威脅。
“挽君不敢忘。”
聽荀太后問起來,陸挽君趕緊低下頭表忠心。
“挽君啊,你是個聰明孩子,你應該知道現在什么是最重要的。”
荀太后語氣稍霽。
“可是沈昶該怎么辦?還有文靖夫人。”
陸挽君一直沒和荀太后說的事情就是明月假懷孕很有可能已經被人發現了。
“沈昶如果一直在王府,那么我的人無法進去王府,更遑論偷偷換掉孩子。”
陸挽君的說話聲音陡然變小。
她說著低下了頭。
畢竟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情,陸挽君覺得羞愧也是理所當然。
荀太后聽著聽著就笑起來。
她眼瞼下垂,茶色眼眸里面的笑意帶著世俗的精明。作為宮里長盛不衰的荀太后,她可不止一個兩個秘訣。
她的方法更是比陸挽君多得多。
“你放心吧。到時候我會讓楚策把沈昶調出京城。你只要管府上人們的嘴就行了。”
荀太后笑著說道。
陸挽君聞言,眼睛亮了亮。
“是,挽君知道了。”
她臉上的笑容多起來,連說話的語氣也跟著變化。
“嘭嘭。”
門外的楊姑姑敲了敲門。
陸挽君早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了。
“有何事?”
荀太后轉過身,看著外面的楊姑姑問。
楊姑姑也是荀太后一手培養起來的接班人,荀太后不用擔心荀太后會對她發脾氣。
楊姑姑想必也是剛才在外面把這里面的話都聽了進去,于是就連進來回話,連頭也沒有敢抬起來。
楊姑姑說:“回稟太后娘娘,荀溫大人此刻正在門外求見。”
聽見荀溫的名字,陸挽君隨著垂下頭,她故意裝作沒聽見。
“請進來。”
荀太后所有的助力都來自于荀家,自然連帶著她對荀溫也不錯。
陸挽君站起來,預備要起身離開。
“你留下。”
陸挽君還沒動兩步,立刻被荀太后叫住了。
楊姑姑這才出去請荀溫。
荀太后顯然也是知道自己把陸挽君留下不是很符合規矩,但是她也不是一個完全聽規則的人。
就如同這次,她偏偏要陸挽君來親耳聽一聽旁人耳朵里面的沈昶。
陸挽君被迫藏到了旁邊的屏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