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長妄不想和萬易寧浪費時間,他早看穿了這幾人的把戲,今日他和謝旻之想要把這幅輿圖帶出去,只靠謝旻之的好言好語是萬萬不可能的。
有時候總是需要一些人出來唱紅臉。
萬易寧寸步不讓。
“荀將軍,這里是陸府,我家老師尸骨未寒,荀將軍現在就要對陸家孤兒寡母動手了嗎?”
萬易寧好歹也是靠嘴吃飯的門客。
他慣會找到合適的打擊點進行對敵人的精確打擊。
荀長妄憋紅了臉,若不是顧忌這是在陸家,他真有可能一只手提起萬易寧扔到門外去。
萬易寧算個什么東西,居然也敢來教訓他了是嗎?
正在二人劍拔弩張之際,謝旻之出來唱白臉,緩和氣氛。
“荀將軍不要生氣,不如聽一聽陸姑娘怎么說。”
謝旻之自然懂得荀長妄突然發火的原因,也明白他眼神中的意思。
他的矛頭放到了陸知知身上。
要攻破一個涉世未深小姑娘的心理防線還不是輕輕松松的事情?為何一定要和萬易寧吵嘴仗?
天下誰不知道寧得罪小人,不得罪書生一張嘴。
天下最會說的,可不是書生嗎?
眾人的目光都順著謝旻之的話又落到陸知知身上去。
陸知知緊張起來。
“這幅輿圖乃是家父友人所贈,不能外借。”
陸知知紅著臉,半響才支支吾吾道。
她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能說出話來已是不易,更遑論說謊。
她突然后悔跟著陸管家來了這里。
在后悔縫隙之中,她又滿心不憤,這輿圖明明是她家的東西,本來借不借就是他們的自由,可是這話怎么從荀長妄的嘴中說出來,不借輿圖就成了她的罪過一樣?
天下還真有強借的事情嗎?
“友人所贈?陸姑娘這話可得想好再說,莫非陸大人也和當年的叛國將軍陸寄山一樣,有一個西域的朋友嗎?”
謝旻之嘴角浮起一層冷笑。
荀長妄一聽這話就笑出了聲。
“誒,謝大人你這話問得還真是有幾分道理在里面,畢竟當年檢舉叛國將軍陸寄山的人正是陸豐年大人。”
荀長妄是故意的,他正是想刺激刺激陸知知。
既然陸知知敢撒謊,就應該做好被戳穿謊話的準備。
“你……”
陸知知癟起了嘴。
萬易寧站在一旁聽著也尷尬,他不得不承認謝旻之和荀長妄的配合打得是真好,兩人一唱一和,不僅把他們有理方變成了無理方,還倒打一耙,質疑起陸豐年的品性來。
“陸姑娘,你放心,這幅圖本官只會給陛下看,旁人絕對沒有機會接觸到這幅圖,等陛下看了之后輿圖會立刻奉還。”
謝旻之看紅臉唱得差不多了,這才又軟下語氣。
陸知知等于是被他們架在了樹上,不論她答應不答應,都成了她的不是。
看陸知知還在猶豫,荀長妄忍不住添油加醋:“陸姑娘你慢慢想,我和謝大人不著急,反正我們二人現在全權調察令尊的死因,有的是時間慢慢等。”
陸知知臉上的表情快要哭出來,她求助的眼神去尋陸管家,只見陸管家悄悄向她點一點頭。
荀長妄和謝旻之有一句話說得不錯,哪怕是他們今日不把輿圖交出去,等楚策發了話,他們手中的輿圖還是留不住。
與其是等楚策發話要輿圖,還不如他們主動把輿圖給謝旻之,讓他們今日帶走。
就算這幅輿圖真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到時候陸夫人和陸知知都可以咬死說自己一無所知。
“輿圖借給二位大人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