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素仍然留在王府。
沈昶留在李五筒住所,他不回府也是臨時起意的。
“我跟你一起出征。”
李五筒把一壺酒放到沈昶面前的小桌子上,同時給沈昶倒上一杯。
酒是劍南春,是沈昶之前讓人給他送來的。
“李將軍您還是留在京城吧,您留在京城里,我也放心一些。”
沈昶端起酒杯,聞了聞,卻沒喝。
他不希望李五筒跟著離開京城,李五筒留在京城,時不時還能幫助陸挽君。
“哪兒有戰士留在京城的?”
李五筒不同意沈昶的話,他眉頭一皺,滿臉寫著不樂意。
李五筒說這話時,已經忘了自己現在不是士兵,更不是什么將軍。
他話音落下,沈昶卻是笑了笑。
“您留在京城,挽君也安心些。”
沈昶笑著說道。
李五筒不贊成的搖搖頭。
“你別拿姑娘壓我,姑娘深明大義,知道孰輕孰重。”
在李五筒心里,陸挽君與陸家長輩一樣,都是頂天立地的人,不會因為兒女私情而將天下大事置之不顧。
“更何況姑娘的弟弟陸小將軍,陸欽也在邊關。”
李五筒多喝了兩杯酒,臉色漸漸紅了。
他是個喝酒極容易上臉的人,哪怕這酒不醉人,他喝了之后臉上也容易變紅。
“這仗還不一定打得起來。”
關鍵時刻,沈昶說了這么一句。
“仗是一定會打的……”
李五筒立刻在他的話后面接了這么一句。
沈昶聞言,抬頭去看李五筒,見他臉上變了色,笑了笑,估計是以為李五筒喝醉了,說的是胡話。
他自從上次和完顏拓不歡而散之后還見過一次,完顏拓除了口頭上說服他之外,還告訴了他一些西域其它的情況。
沈昶都證實過了,皆為屬實。
他這笑惹惱了李五筒。
“嘿,你小子還別不信,我這個老將打的仗可比你吃的鹽還要多。”
李五筒這句話托了大。
不過其中的確有些道理。
他跟著陸寄山打的仗要比沈昶上的戰場不知多多少。
“李將軍,拋開私情來講,你覺得完顏拓是個什么樣的人?”
沈昶沒急著去反駁李五筒的話,而是突然發問。
他的眼神一動不動落在李五筒臉上,好奇地看著他。
李五筒端酒杯的手頓住了。
李五筒嘆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
他說話時眼睛沒敢看沈昶,害怕自己臉上表露出其它的情緒。
若是沈昶在一個月前問他完顏拓是個怎么樣的人,他會毫不客氣地告訴沈昶,完顏拓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是個應當被千刀萬剮的混蛋。
只是現在,這些話多多少少有些說不出口。
他遲疑了。
沈昶面對李五筒的遲疑臉上沒有多少嘲笑,這個表現多多少少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不得不承認完顏拓是個口才極好的說客,完顏拓在說服人上面極有一套。
他也正是在被說服的人里面。
“總之他不是個好人。”
李五筒不耐煩道。
盡管上次與完顏拓的談話讓李五筒明白了一些當初的真相,但這真相不足以改變李五筒對完顏拓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