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沒有想象中那么生氣,她知道逝者不可追,唯有珍惜的只有現在,可是當完顏拓,李五筒等人一而再再而三在她的面前提起陸家過往時,她再也忍不住。
她想拿刀子把所有人都砍倒。
“你回去多加小心,等我到了西北,會給你寫信。”
沈昶小心扶著陸挽君上馬車,他并不把神色擺在面上,不讓自己的情緒被他人窺探。
他不提合約,也不提其它。
陸挽君聞聲,啪一下甩開沈昶的手,她久久看他一眼,最終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駕。”
馬車在黑夜之中行駛。
沈昶等著坐在馬車中的陸挽君消失在十里長城外,他才斂下情緒重新進屋。
客廳之中的兩人已經喝上了。
“李將軍,你明日一早出發,真是辛苦,不過本王很高興還能在戰場上看見你。”
完顏拓已經開始醉得說胡話。
對敵身份并不影響互相欣賞。
沈昶尋了個干凈椅子坐下。
李五筒沒喝醉,他見沈昶又折道回來,心里不禁納罕。
他本以為沈昶今晚會回王府去住。
“你怎么又回來了?”
李五筒搖搖快空了的酒瓶子,他想給沈昶倒上一杯酒,結果什么也倒不出來。
“把完顏拓一起帶著走吧。”
沈昶沒回李五筒的話,反是突然說。
第二天。
完顏拓醒來以后發現自己在一輛馬車上,手上捆綁著繩子。他隨即意識到自己被抓了。
他聽見了外面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像是……軍隊行軍。
很快完顏拓明白過來,自己或許是被沈昶帶著出征了。
想明白之后的完顏拓舒了心,往身后長椅上一趟,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李大哥。”
李五筒騎著馬過來,負責看守完顏拓的人朝著李五筒打招呼。
他身份特殊,既不是將軍,普通士兵又不敢與他同日而語,這反而讓李五筒有些生澀。
他告訴沈昶他負責來看管完顏拓。
“人醒了嗎?”
李五筒從馬上下來,準備上馬車去看看上面的人。
他一進去,看見的正是睡得真香的完顏拓。
李五筒:“……”
這人還真當這馬車是用來睡覺的地方嗎?
“喂,醒一醒。”
李五筒叫了叫完顏拓。
他沒叫完顏拓的名字,畢竟完顏拓的名字不是很常見,只需要一點點聯想,就能讓人想到西域的完顏拓。
匈奴人信奉強者,自然也信奉這種靈異嗎?
沈昶出征的消息突然,他帶著人離開之后滿朝文武嘩然,紛紛在金鑾殿外跪著不肯起身,他們說出征這么大的事情,楚策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告訴大臣,這是沒有把滿朝文武放在眼底。
此事甚至還牽連到荀太后。
荀溫等在荀太后的長壽宮,此刻已經等了快兩個時辰。
索公公再一次來給荀溫添茶時,荀溫叫住了他。
“太后何時才有時間?”
荀溫這還是第一次在荀太后宮中坐那么久的冷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