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睿站定了身子,高大的身影將嬌小的蘇幼儀全部罩了進去,沉聲道:“你說的事情我明白,那你要我做什么?”
蘇幼儀并不是怕廖家的人,她只是想要快刀斬亂麻,免除廖家的騷擾,叫嫂子心情愉悅,不至于在后來走上絕路。
蘇幼儀顫顫巍巍的握緊了手中的帕子,大大的眼底里滿含著眼淚,小心翼翼的仰頭看向了齊睿道:“聽說,聽說廖家販賣私鹽,我,我想……..”
齊睿的目光猛然一深,蘇幼儀嚇的差點松開了齊睿的袍子。
深吸了一口氣才穩住了心神,垂下眸顫抖著哭起來。
春日的傍晚春寒料峭,裹著街邊河水的濕氣,兜頭兜臉而來,蘇幼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烏黑的發髻上那米粒大小的珍珠流蘇也跟著顫顫巍巍的擺了擺,在微暗的光里驟然一亮。
齊睿緩和了語氣:“我知道了,你快些家去吧。”
蘇幼儀并沒有抬頭,看不見齊睿那深沉的眼。
她小心翼翼的搖了搖齊睿的袖子,可憐道:“以后有事我能去哪里找齊大人幫忙?”
小孩子想要找個靠山也無可厚非,齊睿垂眸思索了了片刻道:“我將小六放在你跟前,你要有事,告訴小六,叫他來傳話。”
猛然被點名的小六茫然了小片刻才反應了過來,雖不情愿也不敢多言,上前見了禮。
蘇幼儀抬頭看了一眼,是個結實可靠的侍衛,她終于放心了一些,且事情說到了這里她若在追著不放,卻要惹人生厭,只能依依不舍的松開了齊睿的袍子,行了一禮,就著丫頭的手上了馬車,又忍不住轉頭叮囑:“齊大人千萬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齊睿不得不得又點頭答應了一次,朝著蘇幼儀擺手,示意她快走。
蘇幼儀終于鉆進了馬車里,齊睿站在原地瞧著蘇幼儀的馬車漸漸走遠,后頭跟著一步三回頭的小六,冷風一起,他忽然轉頭看向了破石,皺眉沉聲道:“那丫頭可是在裝可憐?”
破石一愣道:“該不是吧,蘇姑娘畢竟小,遇到這樣的事情慌了手腳也未可知。”
齊睿負手而立,半響翻身上馬,破石上馬跟在后頭:“大人剛剛可有不適?”
齊睿的聲音在晚風里格外的模糊,破石聽的不真切卻又分外真切。
“并沒有。”
破石大為震動。
蘇幼儀剛回家,下頭人就焦急的回話道:“廖大奶奶又來了!”蘇幼儀冷笑了一聲直接往前廳去見了廖家的大奶奶。
當年廖清雅出嫁帶走了廖家不少家財,但當時廖家老爺子尚且在世,家中穩當,日進斗金,正是欣欣向榮的時候,誰知道廖清雅成親沒多久,廖老爺子過世,廖家為了家財起了爭執,雖則最終平穩下來,但卻也因此沒了往日風采,實力大不如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