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時候變的天,大風刮開了窗戶,蘇幼儀剛剛背了兩個古方,端坐在錢太太的下首,一字字的背。
錢太太手里拿著醫書瞪大了眼看著蘇幼儀,半響贊嘆道:“我總說‘天縱奇才’不過是一句話,這世間并沒有這樣的人,誰知道竟然叫我遇上了你,這些藥方我當初也要用個三幾天才能背下,你竟然過目不忘!秦家的藥方不下百張,古往今來傳下來人盡皆知的東西更是不盡其數,我算是有天賦的,也不過得了二三,可我看你,若得三年,怕是要有大成的!”
蘇幼儀站起來關了窗戶,又給錢太太捧了茶水,恭敬道:“侄女看這些藥方只覺得熟悉親切,不知覺得背起來就快些。”
錢太太慈愛的拉著蘇幼儀的手道:“好孩子,你是個聰慧的,只要你用心學,我自然傾囊相授!”
蘇幼儀見錢太太對自己厚愛,又想著錢珍兒的事還是該跟錢太太說一說,正要開口,如意在外頭道:“姑娘,姑娘,屋子里頭有事!”
蘇幼儀一時被打斷,錢太太笑著道:“去吧,晚上過來陪著我用飯,你昨兒做的那個魚圓清湯,魚圓似白玉,色澤分明,滑嫩鮮美,記得在給我帶一份過來!”
相處久了,蘇幼儀越發覺得錢太太是個和藹可親張弛有度的大家人物,又好美食,對蘇幼儀做的飯食贊不絕口,也不矯揉造作,有話就說。
蘇幼儀抿嘴笑著道:“知道了。”說著話行了禮,退了出去。
外頭風大,如意見蘇幼儀出來,忙扶著蘇幼儀:“姑娘小心,這會子船晃的厲害!”
蘇幼儀搭著如意的手道:“什么事?”
如意緊張道:“劉媽媽找不見鑫哥兒了!”
蘇幼儀腿一軟,差點摔了下去!
鑫哥兒坐在廖成賢的屋子里剛剛讀完了一首詩,聽了廖成賢的講解,一時覺得茅塞頓開,感激的道:“多虧表哥答疑解惑,不然我怕還是不能明白的。”
廖成賢到是真覺得鑫哥兒聰慧:“也是你自己刻苦,愿意學,否則我便是會的再多也無益處,你將這詩在抄寫兩邊,一面練字,一面加深記憶。”
鑫哥兒應了是,提筆寫字,小廝進來瞧了一眼,堆著一臉的笑向廖成賢道:“公子,蘇姑娘在外頭仿佛是在找什么東西,公子過去可要幫忙一起找?”
廖成賢垂眸看了一眼鑫哥兒站了起來:“那便過去看一看。”
又叮囑鑫哥兒:“你先在我這里,不要去別處。”
說著話自己出了門,小廝卻留了下來。
屋子里一時安靜下來,這會子鑫哥兒身邊就兩個丫頭跟著,站在那里雖然敬業,但又覺得是自家人,并沒有多么警醒,小廝瞧著認真寫字的鑫哥兒,終于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