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人為了將他這一房拉下水,使出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如果鑫哥兒真的出了事,就算不是他的過錯,從今往后他想要靠著蘇家借上永寧侯府的光更是萬萬不可能,他雖然不至于走上絕路,可卻少了一條捷徑,說不定因此得罪了永寧侯府萬劫不復也有可能。
好好的一家人怎么也沒有料到走到了這一步,他本來萬念俱灰,卻沒想到前有鑫哥兒后有蘇幼儀,都愿意為他說話,都愿意相信他。
廖成賢原本冰冷的一顆心不由得漸漸溫暖了起來模糊了雙眼,千言萬語哽在喉嚨,一句也說不出。
廖清雅連忙扶起了蘇幼儀卻已經落了淚,她只覺得蘇幼儀是因為顧忌她的心思才會這樣,廖成賢畢竟是她的侄兒,她將幾個孩子都拉了起來,眾人竟然都默默的流了淚。
廖清雅強笑道:“事情既然說開了,往后就不準在提,那個五哥,賢哥兒說說是個什么章程。”
蘇幼儀這才看向了廖成賢,廖成賢微垂了眸,一時顯得冷漠了起來:“我打算將他送去官府,任憑官府處置。”
竟然這樣干脆利落。
而且果決。
送去官府事情就會鬧大,就沒法善了,即使不能將廖家的二太太繩之以法,但也會咬下一塊肉。
這已然是最解氣的方法了。
蘇幼儀卻微微有些出神,如果她們家里在有些權勢,為的上一世的鑫哥兒,她恨不能將這個二太太打入地獄,可是她們現在勢單力薄,尚且不能自保,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人世間的事情就是這么現實。
廖清雅看了蘇幼儀一眼才斟酌道:“既然如此,那就早些送到官府去,免得夜長夢多,往后你自己也要更謹慎,處置好身邊的人。”
廖成賢忙站了起來應了是。
他早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一雙眼猶如雨后晴空清澈明亮堅定又深遠。
蘇幼儀微微頷首,只要廖成賢念著他們的好,往后鑫哥兒也多個人幫扶。
事情以廖成賢沒有預料到的方式結尾,他坐在那里看著白瓷般的臉龐上重新掛上了笑容的蘇幼儀,忽然覺得無限的安寧溫暖。
蘇幼儀又和廖清雅還有鑫哥兒說了一會話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夜色濃了起來,船頭掛著的大紅燈籠在夜風中搖擺,看起來格外醒目,蘇幼儀回去看了一會醫書,想著明日還是跟廖成賢在仔細問問當時的事情,看看自己可有什么遺漏的細節。
鑫哥兒的事情塵埃落定,蘇幼儀本應該輕松一些,卻沒想到輾轉反側,并不能入睡。
鑫哥兒已經躲過了一劫,嫂子應該會沒事吧?
就這樣又過了幾日,蘇幼儀每日里跟著錢太太學醫,背藥方,又要不動聲色的操心廖清雅的事情,到是把錢珍兒的事情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