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儀卻不能多耽擱,錢太太那里還等著她。
她笑著道:“我還是先替大人看診,要是無能為力,也不耽擱大人的要事。”
李廣榮忙道:“說的是,說的是。”
汐月端了銅盆上來侍候蘇幼儀凈了手,屋子里的人,除過齊睿本人,李廣榮破石汐月還有廖成賢都齊齊看了過來,瞧著蘇幼儀纖細白嫩的手微微抬起,就仿佛有什么千金不換的金貴東西抬了起來,不知道下一秒要落在什么地方,屋子里的空氣都跟著一滯,不明所以的廖成賢越發覺得緊張,生怕蘇幼儀這里出了什么差錯。
蘇幼儀到恍然未覺,專注在自己的事情上。
齊睿的手腕沒有多余的一絲肉,即便是看著也叫人覺得充滿了力量,她微微思索,手指搭在了脈搏上。
觸手所及,冰涼的肌膚下,幾乎是蓬勃而出的力量,仿佛藏著千軍萬馬。
李廣榮破石和汐月的目光也跟著重重的落了下去,然后又著急的抬頭去看,齊睿的面容棱角分明,微垂下來的睫毛投下濃密的陰影,沒有絲毫的異樣。
三個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齊齊向后仰了仰。
即使是這微小的動作,卻也叫敏銳的廖成賢覺察到了,只覺得萬分煎熬。
李廣榮卻在興奮的搓手,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異樣,不得不跟廖成賢去說話,語調又快又輕:“原本身邊是跟著一個太醫的,只是昨兒夜里受了傷,今天一時犯了舊疾,又不知去哪里請個好大夫,只能先叫蘇姑娘過來瞧瞧。”
廖成賢一雙眼注視著蘇幼儀,答的有些漫不經心:“能為齊大人看診,是,是蘇姑娘的榮幸。”
他本來想稱呼一聲,蘇姨媽,可是到底沒說的出口。
李廣榮沒有注意到這樣的異樣,只顧著高興,即便蘇幼儀沒有辦法,但是她再一次證實了她的特殊性和獨一無二。
汐月一雙眼卻探索一般在廖成賢的臉上轉了一圈。
齊睿微微閉上了眼,可是手腕上那兩根輕柔細膩的手指所帶來的的震撼比千軍萬馬殺到還要巨大,一霎時從小到大那些叫他難堪尷尬到冷漠堅硬走馬觀花一般過了一遍,叫他胸口漲滿了陌生的情緒。
他本以為二十多載有些事情早已經習慣了,可原來…..
小片刻的時間齊睿已經整理好了思緒,抬眸去看,一片幽深,語氣平緩又帶著一種上位者慣有的溫和和客氣:“姑娘有何高見。”位高權重這樣的態度,難免又讓人多了幾分尊敬。
蘇幼儀越發的溫柔細致,白梨花一般細膩的面龐一雙眼卻透著幾許遲疑。
齊睿緩和道:“姑娘有話但說無妨。”
蘇幼儀遲疑道:“大人這幾日可是吃過什么不大得當的東西?”
這樣的問題先是破石和汐月這兩個侍候的人緊張了起來,汐月忙道:“姑娘這話什么意思?大人的飲食都是我一手置辦,絕對不可能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