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儀猛地瞪大了眼,難怪嫂子會嚇成那樣!難怪嫂子不跟她說!難怪上一世嫂子走上了絕路!
那時候葉敬琦也必定是這么威脅嫂子的!所以嫂子才會自盡,以為只有這樣才可以保全她!
她就知道嫂子不會拋下她的,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原來如此!
極端的憤怒悲傷憎恨下,蘇幼儀反而鎮定了下來,她又重新做回了椅子上,迎著窗外投進來的明媚的陽光,挺直了脊背。
她從來不怕苦難,她只怕不知道。
蘇幼儀一字一句道:“所以他的意思,錢珍兒的事情是他做下的。”
蘇幼儀忽然就從容鎮定了起來,眉眼舒展,淡定自若,仿佛現如今她們所面臨的不過是如何抉擇午飯吃什么的問題,不足為道,廖清雅看著,不自主也安靜了下來,點頭道:“該就是這個意思….”
蘇幼儀這才想起來當初為了錢珍兒跟葉敬琦的事情,她還曾勸告過錢珍兒,本來是要跟錢太太說一聲的,最終因為各種原因竟然就岔了過去。
她覺得自責愧疚。
但當務之急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葉敬琦想要霸占嫂子,她該怎么做才能破了這個局,叫葉敬琦永世不得翻身。
蘇幼儀心里轉的飛快,嘴里卻在安慰廖清雅:“嫂子,這船上還有李大人和齊大人在,葉敬琦就是想要動手腳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何況我現在身邊多了太后給的宮女,他就更不能輕舉妄動,既然他開了這個口,認下了這個事情,我去找齊大人,不怕齊大人不做主!”
廖清雅覺得蘇幼儀說的沒錯。
她看著蘇幼儀斗志昂揚毫不退縮的模樣,覺得自己也充滿了力量。
不管多么艱險,阿幼好像從來都沒有怕過,不管多大的苦難,只要阿幼在,就能叫人不自主的從心底里生出暖意,覺得舒暢。
廖清雅抱了抱蘇幼儀,低低道:“好孩子,是嫂子的不是,叫你擔心了,以后但凡有什么事,嫂子都跟你說,絕不瞞你!”
蘇幼儀格外高興,眉眼之間盛滿了笑意,站了起來,拉著廖清雅:“嫂子在睡一會兒,我這就去找齊大人!”
硬拉著廖清雅躺在了床上,叫萬媽媽侍候著廖清雅休息,交代幾個管是媽媽都在跟前侍候著,哪里都不許去,自己出了屋子。
甲板上三幾個水手正在掛船帆,往前走帷幔隔出的帳子里,隱約可見好些個達官貴人飲酒作樂,站在船邊向下看,四周不少當地衣衫襤褸的窮人架著小船在兜售物品,滿眼祈求和渴望。
蘇幼儀收回了目光,自從上一次查出齊睿中毒之事后,她這些日子盡量避開齊睿身邊的人,盡量減少外出,少于人打交道,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生與國公府長與深宮,誰知道齊睿這樣尊貴的人沾染著什么不可告人麻煩事,那樣的事,哪里是她這樣的小家碧玉敢碰的,一個不小心,怕是要萬劫不復的。
但是現在,她卻要挺身而上,搏一搏了。
她帶著如意下了樓梯往前走去,想起了翠珠說的話,柳州刺史氣勢洶洶的去找葉敬琦是因為什么?葉敬琦又用什么手段消除了柳州刺史的憤怒兩人還能把酒言歡?
是不是為的錢珍兒的事?是不是官府已經知道了什么?
如果齊睿什么都知道卻完全不管,那她又該怎么辦?以什么做突破?拿什么求得齊睿的挺身而出,又如何做到永絕后患?
蘇幼儀的腳步微微一頓,片刻后卻越發堅定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