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眾人散了,宋佩蓉隨著葉永珍往院子里去,葉永珍沉著一張臉,站在一株玉蘭樹下一言不發。
宋佩蓉低低全道:“姐姐何必生氣,只要她還來,在咱們家的地盤上,難道還能叫她得意了去。”
葉永珍深看了宋佩蓉一眼,忽的笑了笑,婉轉道:“我懂你的意思,我心里其實最喜歡的是你,不管誰來,皓軒將來的妻子,我只認你。”
宋佩蓉羞澀的垂眸笑了起來。
秦霜從屋子里頭出來,文兒在旁小聲說了兩句,秦霜立刻冷了臉:“竟然還出了這樣的事?打人的可尋見了?永寧侯府的人也敢動?”
文兒道:“那幾個人說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眨眼就尋不見了,侯爺已經給當地的知府去了信,務必將人找到。”
秦霜冷哼了一聲,半響道:“多了一個丫頭?”
文兒皺起了眉頭:“也不是個簡單的,當著二爺的面,跪在那里一言不發的,二爺看的竟然還有些心疼。”
秦霜冷笑道:“老虎頭上也敢動土,真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走,瞧瞧去!”
秦霜穿著一件家常的粉白的襖子,下頭系著雪白的綾子裙,坐在臨窗的炕上冷冷的盯著翠珠,又去看葉敬琦,冷笑道:“二爺到是好福氣,收的這樣一個美人兒。”
葉敬琦養了好些日子還是行動不變,但腦子卻格外清楚,他還欠著蘇幼儀萬兩的銀子,要是秦霜叫他把人還回去,惹惱了蘇幼儀,鬧騰起來,上頭有老太太做主,到時候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如此想著,堆著一臉討好的笑道:“不過是推不過表妹的好意放在身邊照看我而已,什么美人兒,給你提鞋也不配!”
秦霜斜昵了一眼葉敬琦:“你到舍得給我提鞋?”
“哪里舍不得?我只舍不得你!”說著去摟秦霜,兩個人便跌做了一團,丫頭們忙都退出去,文兒抬頭看了翠珠一眼,拉了她一把:“還不出去?”
翠珠漲紅了臉跟了出來,站在外頭廊下,里頭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葉敬琦雖然行動不變,卻還是照舊忘不了那些事,她被冷風一吹到想起了從前的事情,姑娘倚重她,下頭的人見了她都叫一聲翠珠姑娘,她便如府宅里的姑娘一樣,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姑娘說了這里艱難,原來真的不假。
她垂眸站在那里,嘴角卻勾出了一絲冷笑。
剛剛還笑鬧個不停的屋子里,忽然沒了動靜,靜悄悄的兩個人不知道說的什么話,一會便聽得里頭喊:“文兒,翠珠!”
兩個人忙進去。
秦霜已經穿好了衣裳,坐在窗子下不說話,葉敬琦面色鐵青衣衫敞開躺在床上。
翠珠故意錯后了一步,文兒站在前頭,被葉敬琦一把拉了上去,床帳放下來,里頭發出陣陣的驚叫聲。
翠珠轉頭看,昏暗的屋子里秦霜坐在那里慢條斯理的梳著烏黑的長發,面上冷若冰霜置若罔聞,好一會,聽得“咕咚”一聲,發髻散亂,不著寸縷的文兒被葉敬琦踹了下去,葉敬琦像一只發怒的公牛一樣喊道:“蠢貨!蠢貨!”
秦霜猛的站起來,一把掀開簾子道:“怎么?還不行!”
沒人去注意躺在地上摔的頭痛的文兒,還是翠珠拿了一件衣裳給文兒披上,將她拉了起來,嘆息道:“好姐姐,快去收拾收拾,別叫人看見了!”
文兒感激的看了翠珠一眼,站起身轉到屏風后去穿戴。
小丫頭去找葉敬琦的小廝進來回話。
翠珠隱在陰影里,摸著自己的小腹微微一笑。
她這個月的月事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