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媽媽跟流年也有些舊情,宋佩蓉這樣說,她思量了片刻道:“這話奴婢回去傳給大奶奶,大奶奶要是一定要叫流年出去,奴才也沒有辦法。”
宋佩蓉謝過了花媽媽,又叫人帶著去吃了茶。
流年哭著抓住宋佩蓉的衣裳道:“姑娘,姑娘救救奴婢!”
宋佩蓉垂了眸,紅腫著一雙眼,啞著嗓子道:“你別急,叫我好好想一想。”
到第二日起來天上正下著毛毛細雨,窗戶一開,泥土的氣息順著窗欞鉆了進來,盤旋在一朵新開的鮮紅的茶花上,叫人覺得清新自然,蘇幼儀穿了衣裳坐在梳妝臺前打扮,外頭的小丫頭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姚黃出去站在廊下道:“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小丫頭低低道:“聽說宋姑娘院子里的流年昨兒晚上上吊死了,舌頭掉出來這么長。”
姚黃皺眉,想著昨日見到流年還鮮活生動的模樣,今日竟然就這樣死了,半響道:“這是怎么說的?”
小丫頭道:“聽說這叫畏罪自殺,因為做下了錯事,叫人知道了,一時覺得沒面子,因此上吊死了。”
姚黃聽著這話在外頭站了一會,廊下的鳥兒高叫了兩聲姚黃才回過了神,敲打下頭的丫頭道:“管好你們的嘴,或有人在外頭胡說的,叫我知道,一概都打死算了!”
小丫頭們忙都應了。
姚黃進去,見蘇幼儀正就著魏紫的手漱口,便上去站在邊上低低的說了。
蘇幼儀拿絲帕沾著嘴,也頓住了:“待我收拾好了,一起過去瞧瞧。”
姚黃應了一聲侍候著蘇幼儀換了衣裳眾人一起起身,
一徑到了宋佩蓉的院子,竟然已經圍的里三層外三層,有人瞧見是蘇幼儀,忙讓出了一條路,會鉆營的知道清悠閣主子奴才都大氣,在蘇幼儀跟前奉承道:“姑娘聽聽,宋姑娘在里頭哭呢,說是要沒有昨兒的事情,流年也不至于死了,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稀里糊涂過去就是,非要這樣逼死人。”
蘇幼儀聽得這話,分明是在含沙射影的說她,意思要不是她們昨日步步緊逼,今日流年也不會死!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顛倒黑白是非不分的人!
流年做了賊難道還有了道理?
魏紫先氣的不行,道:“據我的意思,宋姑娘這話到差了,若是這事情不掰扯清楚,今日要吊死的大概就是個冤死鬼了!”
大家一聽果然是這個道理,不少人便應和道:“姑娘說的沒錯。”
蘇幼儀淡漠的上了抄手游廊到了屋子門口,果然看見宋佩蓉正坐在那里哭,下頭人已經將流年裝殮了抬走了,屋子里幾個婆子丫頭也跟著哭,一片的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