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儀回去后跟燕歸來在大門口分開,午睡起來照舊跟著廖清雅和云夫人一起,又同廖成賢和鑫哥兒一起看了看書,跟著廖清雅去了玻璃廠,見識學習了不少,白日里便將經濟一道也排在了日程上,日常也開始看賬本學習。
又過了兩日照舊又回了侯府,跟著老太太一起。
侯府里也熱鬧了好幾天,初五是大老爺的生辰,十六是秦霜的生辰,吃酒看戲,忙亂了好些日子。
且蘇幼儀回去了兩日,這府里的風向似乎又不同了。
因為這月二十五是沈將軍家老太君的六十大壽,永寧侯府又跟沈家是世交,聽說有位老姑奶奶嫁去了沈家,老太太又跟沈家老太太關系一向的好,因此這一日全家都要去,家中各處都要做衣裳首飾,做各色的準備,又是一場忙亂。
蘇幼儀自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
看賬本,學算賬,讀醫書,就這三樣每日里就要占去大半的時間,廖清雅為蘇幼儀備的那些田產鋪子的賬本也都送了過來,蘇幼儀也要自己料理起來,事情竟然十分的多,衣裳首飾這些東西她又不缺,一概的不問外頭的事情,到是難得清靜了些時日。
這日魏紫往秦霜的文兒那里要了鞋樣子,遠遠的看見了翠珠,也并沒有說話,正站在廊下跟文兒說話,正好侍書和宋佩蓉的新丫頭珠兒過來打聽新做的衣裳什么時候做好,三個人正巧碰上了,侍書笑著打量魏紫道:“難道你也來催衣裳的?”
魏紫一笑道:“老太太原說要給我們姑娘也做兩件,只是我們姑娘說,家里帶過來的新衣裳首飾還有一箱子沒有用,到也不用再添新的。”
侍書聽得嗤笑了一聲。
圓臉的珠兒將眉頭一挑,向著侍書道:“所以到底世家大族就是不一樣,外頭的那些人家頂多也就是有幾兩臭銀子,配個小商小販的就是大造化,卻比不得大姑娘能得一門好親事,將來要進寧王府做王妃,叫人又是羨慕又是敬佩。”
侍書倨傲道:“誰說不是?有的人只當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了不得?比如沈老太太的壽宴,特特的給了我們姑娘帖子,難道那些滿身銅臭的人就能有?這就是不同!”
這兩個夾槍帶棒的,笑話蘇幼儀家世一般光有幾個臭錢,比不上別人地位高有好親事。
魏紫心里氣,面上卻不顯,只冷聲道:“可不是,正兒八經的世家大族,說話做事都十分得體,萬不會這般不知禮數!”
說著話甩開帕子轉身走了。
侍書氣的一噎道:“說什么宮里出來的人,我看也就是唬人罷了!”
文兒忙笑道:“何必跟她一般見識,我知道你們來催衣裳,可是要在等兩日,不怕你們知道,家里不比從前,這一次做的衣裳又多,又有大姑娘的幾套新首飾,銀子送過去遲了兩日,那邊竟然只等著銀子,銀子到了才做,因此還要兩日。”
侍書詫異道:“竟然艱難到了此種地步?”
文兒嘆氣道:“你們哪里知道這其中的道理,明年還有大姑娘的這件大事,二奶奶的頭發都快愁沒了,只盼著到時候能好一些,你們呀,好歹也節儉一些…..”
幾個人說著話都出了秦霜的院子。
魏紫出來,聽說蘇幼儀在老太太院子里說笑,便也一徑過去,到屋子里頭,見里頭換了一色新鮮的花朵,十分好看,蘇幼儀,葉永珍,葉蕙蘭和宋佩蓉都在里頭圍著老太太說話,秦霜正站在那里,笑著道:“老祖宗不知道,沈家可是特特給大姑娘一個專門送了帖子的,比我們都要尊貴些!”
眾人忙都去看葉永珍,宋佩蓉抿嘴笑道:“可見我們幾個都是給大姐姐做陪襯去的。”
葉永珍自始至終都是淡然自若的,眾人都笑看著她,她只高雅道:“哪里的話,只是我跟沈家曉君小姐一向要好,所以才有這個的。”
老太太也跟著道:“你們瞧瞧,這才是大家風范,不怨我喜歡珍兒。”
宋佩蓉特意看了蘇幼儀一眼,壓下眼底的怨恨,掩嘴笑道:“蘇妹妹怎么不說話?咱們這樣的人家,自然比不過大姐姐的,蘇妹妹說是不是?沈家小姐那樣的人物,咱們哪里見得上攀得上關系?也只有大姐姐呢!”
蘇幼儀淡淡的撇了宋佩蓉一眼。
這次回來下頭的人雖還是恭敬的,背地里說的那些話她也清楚,無非她家世一般,將來也嫁不得個好人家,不過是有幾個臭錢而已,明里暗里的竟然有瞧不上她的意思。
定是葉永珍和宋佩蓉搗鬼,再不會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