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敬琦不在,又去了恒王那里,家里的一堆女眷個個寂寞,但葉敬琦那毛病好不了,說再多也是無用,秦霜將個雕花的胭脂盒子捧在手里看了看,最終嫌棄的放在了桌幾上向文兒道:“蕙彩坊是怎么回事?東西送的越來越差了!”
文兒撿起來嘆息道:“他們是生意人,銀錢給不夠,東西自然就不好,這個誰也沒辦法。”
說到底還是缺錢!
秦霜越發的煩躁,將彩繪瓶子里的一支翠色的通草花捏在手里撕掉了幾片花瓣,轉頭道:“那個翠珠這些日子做什么?”
“她到是安分,不出門不說話,到似個木頭一般,比別個都省心。”
“她若懂事就先留著,若是敢有什么動靜,第一個揭了她的皮!”
文兒連連的應是,正說著話,丫頭慌忙進來,也不敢大聲說話,往秦霜耳邊低語了兩句,秦霜驟然變了臉色:“王建新被巡城兵馬司的人抓走了?!”
丫頭點頭道:“可不是,說是里頭打了起來,動靜鬧的大,驚動了巡街的兵馬司的人,外頭人聽說是王建新冒的永寧侯府的名頭欺負永寧侯府的外甥女,巡城兵馬司的人說了一定會把這事情查問清楚,絕對不叫永寧侯府被小人污蔑!”
秦霜只覺得渾身驟然一冷。
當初只想找人恐嚇轄制蘇大奶奶,叫他們害怕慌張了她們這邊的人才好出面,到時候有些事情就是順水推舟而已,怎么忽然就鬧到了這一步?!
不但喊了出來還叫外頭的人都聽見了,巡城兵馬司的人到時候真的來問,侯爺和老太太過來問話,太太自然撇的干凈,那她該怎么回話?!
本來就有個虎視眈眈的王月娥,正等著拿她的錯處,好取代她管家的位子,王建新這個老匹夫就正好出了錯!
秦霜煩躁害怕的在原地轉圈,老太太院子里的丫頭在外頭道:“二奶奶在家嗎?老太太叫二奶奶過去說話!”
秦霜嚇的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文兒忙掀起簾子出去道:“老太太有什么事?”
那丫頭一邊往外跑一邊道:“說是要說云哥兒的事!”
文兒松了一口氣罵道:“前頭有什么好東西等著你?話還沒有說完就跑,作死的小蹄子,下次定揭了你的皮!”
說著話進來道:“奶奶別著急,是云哥兒的事。”
秦霜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一面換衣裳一面道:“云哥兒的什么事?他一個一歲多的小孩子能有什么事?老太太未免也太捧著一個孩子了!”
一面說,也不敢耽擱了手上的動作,忙換了衣裳往老太太的院子里去。
不想去的時候王月娥帶著云哥兒已經在跟前了,老太太摟著云哥兒眉開眼笑,比見著葉皓軒的時候還要開心兩分。
旁邊坐著的王氏滿目艷羨。
秦霜只覺得心里酸的鈍疼,還要笑著應承:“老太太巴巴的把我們都叫過來不知道為的什么事?”
老太太只顧著跟云哥兒玩半響都沒聽見秦霜說話,秦霜面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
王氏淡淡的看了秦霜一眼:“坐下吧。”
要是秦霜給她生個孫子,她也能這般的高興歡暢一些,也不至于叫那賤人生的孩子壓著她一頭。
一點都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