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一出事,秦王為了洗脫嫌疑,只能帶著侍衛四處搜查,力求快速找到兇手。
眾人一徑搜查到了一帶綿延的假山處,秦王帶頭已經聞到了若有似無的血腥味,他不由得放慢了腳步,猛地一轉身,陡然就看見了一張蒼白的臉,瞳孔一蕩,卻立刻轉了身,向著身后跟隨的人面不改色的道:“這邊走,這里沒有人。”
侍衛便也跟著掉了頭,向另一側而去,秦王看了一眼身后跟隨的親衛王忠。
王忠會意,漸漸落后了眾人。
秦王向前走,好一陣才向后看了一眼,不見了王忠,心里才松了一口氣,又在園子里轉了一圈,并沒有搜查到,便帶人又去看了寧王。
寧王被人在后背上扎了一刀,傷勢重,但也不至于傷了性命,他一貫又是個狠絕的,太醫包扎過后,竟然已經坐了起來,一雙鷹眼里滿是陰霾,看著秦王道:“那些小人見不得本王建功立業干成大事,心里更沒有江山社稷,根本不懂本王的用心良苦,想殺本王,還嫩了點。”
秦王道:“皇叔說的是,皇叔為了天下設計鞠躬盡瘁,豈是那些燕雀之輩能懂?”
寧王看向了秦王,上下打量,笑了笑:“聽說母后在為你說親事,你看上了哪一家的姑娘,皇叔替你做主?”
秦王斂去臉上成熟穩重,微紅了面龐,像個真正的少年一般道:“只想得一心人。”
寧王那鷹眼像是盯著獵物一般恨不得將秦王的五臟六腑都掏出來查探一番,半響才收回了目光,笑了笑道:“還是個孩子…..”
秦王微松了一口氣,只覺得身上出了一層的汗…..
從寧王那里出來,見王忠站在那里,眼神一動,同王忠一徑到了自己歇腳的屋舍里。
燕歸來面色蒼白的靠著椅子坐著,旁邊站著一個他們常用的大夫,見秦王進來,忙道:“王爺來了,王爺…..”
秦王淡淡的擺了擺手,眾人就退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了燕歸來和秦王。
秦王瞧著桌子上包扎的紗布,淡笑了笑:“你自己脫還是我替你脫?”
燕歸來蒼白的面容上卻涌上了淡淡的紅暈,忍耐著道:“請王爺出去。”
秦王轉眸看她,看她滿目的倔強,卻又是說不出的脆弱,心里不由得也跟著一軟,可卻不想退步:“為什么不敢當著我的面把衣裳脫了?是不是因為你是個女子?”
燕歸來的瞳孔驟然一縮,人也陰霾了起來,但卻保持了沉默。
秦王卻步步緊逼:“你打算裝到什么時候去?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燕歸忽的來一把扯開了衣裳,露出下頭侵染了鮮血的一層層的紗衣還有圓潤小巧的肩膀。
秦王微微一頓,對上了燕歸來那雙半明半暗的眼,握緊了拳頭,看著她一層層的脫,卻猛地轉身大步走了出去,氣急敗壞的道:“你狠!”
她若是不狠,又怎么到了今日。
她本想殺了寧王,可還是小瞧了這個老匹夫的本事,反倒讓自己也受了傷,燕歸來拿著藥,自己上了藥,又換上了干凈的衣裳,整理過后,她好像完全沒有受傷的模樣閑散的坐在那里。
她以為氣急敗壞的秦王怕是早走了,誰知道他又若無其事的走了進來,手里還提了一壺熱茶。
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她到了一杯。
天光十分的好,只是因為關了窗戶略顯沉悶,屋子里靜悄悄的,院子外頭是陣陣的蟬鳴,秦王抬眸看向了燕歸來:“我幫你。”
“是我在幫你。”燕歸來喝著茶不緊不慢道。
秦王差點被這一句話給氣糊涂了,忍不住低吼道:“你就不能稍微溫柔一點?就像對那個蘇幼儀一樣?”
“不能。”
秦王把差點吐出去的血又咽了回去,他不能急不能怒,要不然白白錯過了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以后只怕就在沒有了。
“這樣,我說的直白一些,你嫁給我做王妃,咱們互相幫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