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若趕忙上前止住,“娘子,這手不是肉長的?何苦折磨它?”
溪音站著也不是,坐著也不是,一分一秒地捱著,幾時她也不再是那個風光無限,心淡如水的琴師了。
明月樓內的那位自然也沒好到哪里去,丟了筆,灑了墨,山不似山,水不似水。
鐘良趕早去尋他慶賀,難得見子末煩悶暴躁地在院內徘徊,啞然失笑。
“兄臺,我可是一起來便來問候你,難道因我不是美人,便不受待見了?”鐘良笑著說道。
子末見他前來,請進屋內說道:“你是不知,今年官家特許我入席,還命我將今晚夜宴之景畫下來,還特地強調幾位出色的美人一定要畫仔細了。屆時我勢必要繪溪音,我擔心之前那畫……我若是不畫,倒顯得我心里有鬼。若是畫了,被官家看出我就是作那美人圖之人,再加以揣測,怕是連累溪音,也要連累那李畫師,還有一心護我的蔡大人。”
鐘良聽得云里霧里,仔細想下確實如此,“要不你就說生病了,不去了。”
“我這忽然生病,官家豈不是更懷疑,行不通的。”
“那就去,你想畫上那么多人,你潦草畫上幾筆罷溪音帶過去不就好了,官家若問起,便推說沒看清。”
“可官家知道我曾教她作畫,又知我記憶力極好,故意敷衍,也是不妥。”
“這也不妥,那也不妥,你可難為我了。”
“罷了罷了,屆時臨場發揮吧。”
喬韋兩位在一處試衣服,喬貴妃嬌柔貌美,身量小些,一旁的韋婉容膀大腰圓,一連換了數件都不好看,便放棄了,哀嘆道:“妹妹貌美,不管穿什么都耀眼,姐姐我還是算了,這輩子不指望美色能眷顧了。”
喬貴妃才換完衣服,又沉浸在挑選珠寶中,無心應答,便敷衍道:“姐姐也美,快來同我看看,戴哪個好看?你也挑上一些。”
韋婉容勉強站起來去挑,她也無心這些個首飾,想來都是美人的加持之物,自己這般姿色戴什么都白搭。若不是當年喬貴妃硬將她拖上龍床,趙佶醉酒胡亂寵幸了,自己豈能入了官家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