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良在太醫院心急如焚,雖說消息未必如實,可若是真查出來,怕是要引出之前這一連串的事故,到時候,子末,溪音,包括他自己,都將步入萬劫不復之地。
他心里想著,忽然想到先前一人,阿瑜,她似乎是個極其聰明的女子,又果敢剛毅,自己雖不得問診溪音,但這位娘子他或許還是可以見得的,說不準能有什么應對之法。
于是緊忙提著藥箱趕去了,才要到其住所,便在門口遇見了。阿瑜見他目光緊緊鎖定自己,料定是有事找自己,便笑著走上前,“鐘大人來了,我差點忘了約了你來問診,近來我身體總是乏的很,夜里常常睡不好,這心口……說著說著便一同進了前廳。
鐘良將一早寫好的紙條趁著把脈之際偷偷塞給了阿瑜,“娘子氣血兩虧,臣這就開個藥方。不過也要請娘子相看,可有自己近日曾使用過的藥材,有些藥材不能反復使用,需得避開。”
阿瑜便用手指著,“這個,還有這味,只是鐘大人,你的字未免也太潦草了些。”
二人便以此方式進行了一番交流,只見那紙上寫的是:月,喬,韋。阿瑜將“月”字圈了起來,看了一眼鐘大人。
鐘良又寫道:可解,不可解。
阿瑜寫道:“偷梁換柱。”
鐘良心領神會,暗道果然是聰慧之人,匆匆而去。
那阿瑜的意思是,他可以重新做與避子丸氣味和形狀相似的藥丸來轉移視線,再找機會試探月茗,一看是否是她泄漏此事,二是將真正的避子丸一事掩蓋過去。
費了一番功夫,終于做成了一盒,由阿瑜悄悄帶去給了溪音。
既如此,好戲那便可以開場了。
“幽若,去請月美人和瑜貴人今夜來我宮中一敘,便說是我邀她們同奏,準備為陛下的獻禮。”
夜幕降臨,昔日的姐們重聚,月茗在三人中顯得有些尷尬,看得出她在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畢竟溪音與她平起平坐,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當面發作。但心里卻暗暗想,今天這是唱的哪一出,還什么合奏,哪次合奏有你在別人不是陪襯。
阿瑜依舊是冷面美人,笛聲一起,悠揚萬分,溪音看著有幾分心事,反而彈得不如往常驚艷。彈了幾遍后,溪音說手指酸痛,要幽若取些手脂來涂。
“娘子,沒找到啊,那盒你最喜歡的百合香的怎么尋不見了。”
溪音走過去道,“你這記性還不如我,以后要是嫁人管家了,也這么著?”
說著向臥榻方向走去,“不是在這,我昨夜里命你放在枕邊的。”
一邊翻起枕頭,疑惑道,“怎么也不在這?”結果“一不小心”將一個小盒子甩到了地上,盒中的藥丸灑了一地。
幽若趕忙上前收,“哎呦,這,這可怎么是好,這藥如此珍貴!”
溪音也佯裝大怒又低聲道,”快收起了,臟了也不打緊的。”
阿瑜暗中觀察著月茗,她果然瞪大眼睛在看著這一切,問道,“怎么了,是什么要緊的東西嗎?”
溪音答道:“沒,沒什么。不過是補氣益血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