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久聞侯爺戰功累累,神勇無敵,心里欽佩已久,今日一見,也算了卻了小女子的一個夙愿。”蘇希玉說的小臉紅撲撲的,一副女兒家的嬌態。
“謝蘇小姐贊譽。聽蘇大人說,府上的青釉倒流壺在小姐手上,本侯此番邀蘇小姐一見,是想請蘇小姐割愛,還望蘇小姐成全。”秦崇州也懶得虛以委蛇,直接開門見山。
蘇希玉聞言和蘇堪泰交換了一下眼色,面露難色:“實不相瞞,這酒壺小女子愛不釋手,是小女子的心頭寶,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想必侯爺能成全小女子吧?”
秦崇州心中冷哼一聲,看來這對父女都是一個德行。
秦崇州飲了口茶,道:“若是本侯稟告陛下,說蘇大人有兩件青釉倒流酒壺,卻只上貢了一件,留下一件自用。蘇大人,不知道和陛下用同種物件是何罪?欺君?還是謀逆?”
秦崇州這話下的蘇堪泰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這個護國侯,剛才還說我無可厚非,這么快就變卦了?
蘇堪泰趕緊陪笑:“侯爺言重了,小女無知,沖撞了侯爺,請侯爺恕罪。”
蘇堪泰生怕惹得秦崇州不快,到時候受累的還是自己,更何況聯姻這事也不可操之過急。蘇堪泰想罷,甩甩袖子,對蘇希玉道:“希玉,不要胡鬧,侯爺若是喜歡那個倒流酒壺,便送與侯爺,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女兒也就是和侯爺開個小玩笑呢,侯爺看中的東西,女兒哪敢私藏啊。東西早就備好了。”蘇希玉拍拍手,一個家仆便托著一方紅綢布蓋著的方盤走進來放在桌上。
蘇希玉的母親原是蘇堪泰的側室,嫁進來幾年的時間就讓蘇堪泰寵妾滅妻,直接休了原來的妻子,把她立為繼室,可見手段一斑。蘇希玉也算得了母親真傳,這些當官的男子,面對的女子都是對自己千依百順的,因此偶爾逆下他們的意反而更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激起他們的占有欲,不過,也要把握好度,一旦見他們若有瀕臨生氣的邊緣,就要及時示弱,撒個嬌,只有這樣,才能把自己的男人牢牢地握在手里。
秦崇州扯下紅綢,果然是青釉倒流酒壺,想到日后趙承晞見了的模樣,目光不覺柔和了幾分。
蘇堪泰見秦崇州面色總算緩和了,這才如釋重負。
夜色已深,吏部的衙門卻有一間房還亮著燈。
莫少嶺此時正在挑燈夜戰,深夜伏案他原本也習以為常了,只是他現在戰的不是為了功名的四書五經,卻是幾十年前的官員名錄。
想到這,他的胸腔就翻滾著一股怒意。
寒窗數載,好不容易考取了功名,不能為百姓謀福利,反而要把精力浪費在這些無用的事情上。
莫少嶺與范延卿同在吏部,但是待遇可就天差地別了。莫少嶺來報到的第一天,一個主事就把一堆泛著灰塵的,殘破不堪的官員名錄搬到他的桌子上,頤指氣使地讓他重新抄寫一份,還說三日之內要抄完。而范延卿呢?大家都對他客客氣氣,恭敬有加,甚至還能參加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