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甚是。”元輝才舉杯,“預祝主子大業得成。”
稀疏胡子回敬干杯:“大業得成。”
皇宮。
“陛下,元輝才大人把東西都送來了,這是清單。”
趙承晞接過小連子遞上來的清單,看了兩眼,嗤笑道:“他還真是藏了不少好東西,秦崇州那呢,也送去了嗎?”
“回陛下,侯爺也收到了,侯爺還傳來話,說元大人賠償給他的他會全數上交國庫。”
趙承晞點點頭,早有預料,又說:“讓他留著吧,是賠償給他的,哪有上交國庫的道理?這些也全數充國庫,不過這把焦尾琴給朕拿來看看。”
小連子道聲遵命便傳人進來,又道:“陛下,許是這琴珍貴,元大人還命人專門送進來,我們碰都沒敢碰呢。”
說話間,便見一人小心翼翼托著一把古琴進來,然后恭敬地弓著身子,也不敢抬頭。
趙承晞笑道:“這個老東西還算機靈,朕同他要賠償,他賠得多了自己心疼,賠的少了又怕得罪朕。送來這把有市無價的焦尾也算投機取巧了。”
趙承晞只見一把通體玄色的七弦琴,看上去除了尾部有些焦痕外,與尋常古琴并無差別。
“這琴看上去倒沒什么特別的。”
趙承晞一邊說著,一邊起身走近。
趙承晞伸出手在琴上隨意一劃撥,這一聲雖不成曲調,但見名琴風姿。
“果然好琴。”趙承晞心情舒暢,不過這個持琴的人……是在發抖嗎?
趙承晞問道:“你是元輝才的人嗎?”
這個人原來是先前見過的琴師了。此時他緊張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連手指都不由自主有些顫栗。他的頭垂著,只能看到明黃色的衣擺和靴子。琴師昨日從歌坊被元輝才贖出來,本以為會在他的府邸棲身,沒想到今日便讓他送琴來皇宮。更沒想到的是元輝才說,他和這把焦尾琴是送給當今陛下的賠罪禮物。
琴師滿腹疑云,他不過一個微不足道的琴師,怎么就被獻給陛下了?不過他有自知之明,他的想法無足輕重,他便是那隨波逐流,無根無依的浮萍,吹到哪便在哪罷了。
等到今日他進了這宮殿,他知道自己面前的便是東陵國身份最尊貴的人了。他自知身份低微,不敢一睹天顏,不過……這聲音是陛下的聲音嗎?怎么有點像那日那位貴公子的聲音?
琴師也不是糊涂的人,心臟一緊,他便猜到了七八分。
琴師經常調琴,時間一久便鍛煉得耳力尤佳,再加上趙承晞先前和他說的,不像是尋常顧客會說的話,他便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