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父親假仁假義啊。”于翩翩歪著頭回答,“我也是不明白,我們又不是去害人。我們只是把藥賣給別人,他們要如何做,與我們何干?不過,也不能算是我父親殺了他。因為整個村的人都想他死呢。”
“怎么可能!父親對大家都很好,大家都很敬重他!”小于令辯駁道。
“以前是啊,可是現在你父親斷了大家的財路。大家吃過了山珍海味,怎么會愿意回去啃饃饃饅頭呢?”
“你……”小于令已經無法開口了,因為蠱蟲撕咬帶來的疼痛足以痛徹心扉。
“這可是我親手為你煉制的子生蠱呢。你放心,你不會那么容易死,蠱蟲怎么說也能折磨你個兩三年。”
“你為何要這般……對我……”小于令竭力吐出一句話來。
于翩翩頓時拉下臉來,面目猙獰:“因為你這張臉!一個男人生得這么好看你不惡心嗎?我倒要看看,過幾天村里的人對著你的臉還會不會夸得出來!”
那晚對小于令來說,是噩夢般的一晚。
這場噩夢足足持續了兩年。
那天之后,于令便沒有家了。
他原本明亮溫馨的房間被于豪霸占,搬進了柴房。
他失去了被悉心照顧的待遇,甚至連溫飽都無法保證。他只能自己上山找些野菜充饑,順便摘些草藥治治自己的弱癥。
村民們看向他的眼神里不再有憐惜或疼愛,取而代之的是厭惡和嫌棄。
原本的玩伴甚至會圍著他譏笑打罵,甚至把他摘的草藥奪走丟掉。
小于令漸漸明白,善良一點用都沒有。只有利益關系才最牢靠。
一日,小于令又遭受了同樣的戲碼。
小于令被一群昔日的伙伴追趕至村外,前面便是毒瘴,他無路可逃。
“我就說于令跑不了吧,他身體這么弱,哪敢進去毒瘴,進去了可活不了。”
“于令,不如你跪下學狗叫吧,我們今天就放過你怎么樣?”
“學狗叫有什么意思,不如趴下給我們當馬騎吧。”
“好好好,這個主意好。”
“誒,于令,你真敢去啊,你會死的!”
小于令頭也不回,身影漸漸消失在毒瘴的霧氣里。
我即便死,也不會死在你們面前。
小于令捂著口鼻跑得急促,他知道只有迅速通過毒瘴才能有一線生機。
他身負血海深仇,他不能死。
可惜天不隨人愿,一陣劇痛席卷全身。
蠱毒發作了。
小于令絕望地躺在地上,等著死亡降臨。然而時間流逝,他卻發現,除了疼痛以外他并沒有呼吸不暢的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