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刀具的情況下,他們用鋒利的石塊在皮上磨開一個口子,然后順著這個口子將整張皮給撕下來。
撕下來的獸皮,用石頭搓掉上面的脂肪血肉,便可以給族中的女人們制作成一張獸皮衣了。
雖然這些獸皮經過簡單的處理,但其實是不經用的。
就像桐樹他們身上的獸皮,現在已經變得硬邦邦的了,皮外的獸毛,也都脫落了七七八八,保暖效果和最開始時比起來差了許多。
而且最讓王偉忍受不了的是,這些獸皮上面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也幸好現在是冬天,氣溫比較低,如果是夏天的話,這些獸皮衣現在說不定都開始腐爛了。
其實造成這些獸皮脫毛腐爛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這些皮子沒有經過硝制,也就是老人們口中常說的熟皮子。
熟皮子的工藝在以前很是常見,特別是靠山的地方,十里八村的肯定有一兩個以此為生的。
王偉村西邊的瘸子就是干這個的,附近村子經常有人上山打獵,王偉記得小時候動不動就有人從山上帶回來一兩只禿毛狼,皮子都是交給瘸子處理的。
每次熟皮子,瘸子都能分到一大塊肉,可把王偉羨慕的厲害,曾立志長大以后也要像瘸子一樣做一個會熟皮子的男人。
為了這個能夠經常吃到肉的夢想,王偉成天屁顛屁顛的跟在瘸子后面。
可惜的是,就在王偉快要把這份手藝學全的時候,瘸子幫人熟了兩張虎皮,然后小警車嗚哇嗚哇的就開到了村里來,把瘸子和虎皮都給帶走了。
從那時候起,王偉就放棄了自己的這個理想,但簡單的皮毛硝制卻是一直都沒有忘記。
很多人都以為,硝制皮草工藝復雜手法精密,需要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化學劑品。
其實不然,很多步驟其實都是被復雜化了的,而商家這么做的原因,也不過是為了顯得有檔次罷了。
若只是講究實用性的話,硝制皮草一捧草木灰,一池溫水就夠了。
桐樹他們身上的獸皮沒有經過硝制,裂的裂,干的干,臭的臭,脫毛的脫毛,如果讓懂行的人看到了,非得心疼的跳腳大罵不可。
已經浪費了如此多的獸皮,王偉實在是不愿意看到今天剛剝下來的這些新鮮的獸皮也受到了浪費被浪費掉。
走到桐樹的面前,蹲下來看著桐樹用石板搓皮上面的脂肪。
看了一會,王偉開口道:“桐樹,你們弄到獸皮之后都不熟一下嗎?”
“熟了毛不都燒完了么,如果沒有食物的時候會把皮子也燒熟,不過現在這么冷,皮子還是用來穿比較好。”桐樹一臉認真的說道。
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王偉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獸皮把上面的肉都刨干凈后就這樣直接穿嗎?不再多做處理嗎?”
“還怎么處理?”桐樹不解的問道。
“你身上的這獸皮應該沒有穿多少時間吧?你看這背后的毛都掉光了,好多地方還都開裂了,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裂開一個口子的,還有這皮硬邦邦臭烘烘的,穿起來也不舒服吧?”王偉指了指桐樹身上的獸皮說道。
“沒辦法啊,這么冷的天氣,不穿獸皮就不能出來啊,穿著不舒服也得穿啊。”桐樹說道。
王偉一聽,搖頭道:“其實不是獸皮穿著不舒服,而是你們沒有把獸皮處理好,我們家鄉的獸皮處理之后,很久很久上面的毛都不會掉,也不會發臭,而且摸上去很柔軟,就好像是一直是新鮮的一樣。”
桐樹瞪大了眼睛,連忙問道:“真的嗎?你們家鄉是怎么弄的啊?王偉你教教我吧!”
王偉翻了翻桐樹手中的獸皮道:“弄我倒是可以教你,不過熟皮子的話,需要好幾天的時間,現在好多族人都等著這一批的獸皮來取暖的,我就怕他們等不及啊。”
桐樹一聽,立刻瞪大了眼睛道:“不行,哪怕就是得等好幾天也得等,要不然天還沒熱這皮子就不能穿了,到時候哪有機會一次抓住這么多棕貓啊。”
王偉笑道:“那行,你只要能夠做主,我隨時都能開始,不過族人那邊,還得靠你去說服他們。”
“你就放心吧,我這就去給他們說!”桐樹站起身來,就朝著山洞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