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土地神說此山是有主之山，目光閃爍，陸無傷詢問道：“白猿，你附身的那具身軀呢？怎么不見了。”
“沒了。”
白猿搖頭，神色更復雜了。
原本他還能憑借一階的身軀，和陸無傷斗個旗鼓相當，現在失去了身軀，變成了山靈的本體，看起來很厲害，事實上它沒有攻擊力，完全失去了討價還價的資格。
那么，就老實點吧。
陸無傷咧嘴，又問道：“你身上的怨氣怎么回事？”
白猿沉吟了下，開口解釋道：
“孩子們被賊兵抓上了山，他們開出了條件，一人換一命，讓我用人族的命交換孩子們的命，為了孩子們，我也沒有辦法，我是精怪，不能做惡事的，不然很容易失去自我，淪為邪惡...”
“但是為了孩子們，我不得不做。”
“十幾條怨氣黑蛇，就代表十幾條人命嗎？”
“是的，雖然不是死于我手，卻也因我而死，有靈眾生，自然是冤有頭債有主，這是我做的惡，因果自然我來承受，每一頭黑蛇相當于十年錐心之痛，若是無法承受，我將失去自我，泯滅靈性。”
“然后呢？”
“然后我會化作一頭山魁，大燕山也會因此成為一座荒山，蕉木枯萎，生靈滅絕。”
“山上的年輕人也是你抓的？”
“對，昨天在燕水河畔是抓過一個人。”
陸無傷若有所思，山靈做的惡大不大？其實在陸無傷看來微不足道，十幾條人命，而且還不是親手去殺，在這個亂世根本不值一提，他自己都殺了不止十幾人，當然，都是死有余辜。
但是作為一個異類，卻妄害人命。
陸無傷瞇了迷眼睛，這一點總是讓人不舒服的。
原本他打算讓紅衣飽餐一頓，現在的話，肯定是不行了，也免得以后繼續作惡。想了想，他開口道：“我能除去你身上的怨氣，但是，卻有代價。”
“什...什么代價？”
山靈有些激動，身上的煞氣是它的一塊心病，整日承受錐心之痛，它也不知能堅持多久，一旦堅持不住，整個大燕山都要遭難。
“你身上有幾條怨氣黑蛇？”
“一十三條。”
“都是在燕水河畔抓的？”
“是...是的。”
陸無傷沉吟了下，開口道：“既然如此，代價就是，你要在燕水河畔免費幫人渡河十三年，你可愿意？”
“愿意！”
白猿松了口氣，連忙作揖答應下來。
陸無傷點頭，伸手一揮。
“嘶~”
背上的紅衣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張嘴嘶鳴一聲，山靈身上的怨氣黑蛇瑟瑟發抖，紅衣張嘴一吸，其中十二條怨氣黑蛇瞬間崩潰，化作十二道黑氣沒入了紅衣嘴中。
【祈愿點+4.7】
陸無傷咧嘴，開口道：“幫你除去了十二條怨氣黑蛇，最后一條就不除了，也好讓你長點記性，你不會有什么怨言吧？”
“不會，不會。”
山靈連忙搖頭，神色又驚又喜。
“嗯。”
陸無傷滿意點頭，吩咐道：“你要的幼猿，我也幫你救出來了，現在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你不是想反悔吧？”
“不敢，不敢。”
山靈神色惶恐，姿態放得很低，它安撫了一陣幼猿，帶著陸無傷向瀑布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