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說的道廟,自然是他的【太上道廟】,廟宇存人自無不可,卻不是什么人都愿意進,進入別人的廟宇,就意味著生死受人掌控,即便是最親近的人也會難以接受。
而且會潛移默化,產生一種類似【度化】的效果,對修者而言,弊遠大于利。
小道童還小,到不妨事。
所以,面對盂丘兄妹等人,陸無傷便不能這般做,而是暫時放進了紫金缽。
望著陸無傷滿頭的白發,玄陽散人疑惑道:
“你這發色怎么回事?”
“受了點傷。”
陸無傷敷衍了一句,望向穿著女裝的年輕人和黑臉漢子,問道:
“這兩位是?”
“在下封一修,神劍窟的傳人,這是我的五位捧劍奴,陸兄弟喚我一修即可。”
“散人,韓絕。”
兩人都報了名姓,封于修顯得有些熱情,看起來對陸無傷頗有好感。黑臉漢子韓絕多少有些不近人情,冷言冷語,惜字如金,剛才似乎對陸無傷有些興趣,聽到他否認不是引來刑徒的推手,又變得興致缺缺。
“幸會,幸會,在下陸沉,見過兩位道友。”
陸無傷笑著抱拳,對封一修的身份早有猜測,那位捧劍奴的數據,也算是側面的明證,修為應該也是二階,職業應該類似于盂丘澤平的【孤影劍客】。
具體的不得而知。
至于那黑臉漢子韓絕,則看不出深淺。
幾人交流了一陣,天色便漸漸黑了下來,陸無傷借助空中的紙隼,一直在留意刑徒的動向,見對方背對著飛兔崖似乎開始休息。
陸無傷眼眸微亮,抬腳向飛兔崖攀去。
封一修與玄陽散人對視一眼,想要勸說,陸無傷卻已經撇下了他們。一旁的韓絕把玩著手中的長刀,露出幸災樂禍的樣子,似笑非笑,喃喃道:
“作死而已...”
天授法形成的晶粒化成了一口無形古鐘,古鐘懸在陸無傷頭頂,垂下的光芒籠罩全身上下,分毫氣息不泄,就連聲音都完全隔絕了。
陸無傷伸手扒住了飛兔崖的邊沿,身體一翻,悄無聲息攀上了飛兔崖。
玄陽散人建成的道觀,已經被刑徒完全摧毀,此時的刑徒正倚靠在一塊巨石上,好似在歇息,陸無傷也不管對方,一步來到了黑袍商人的柜臺前。
雙手在身周輕輕一撫。
頭頂的古鐘突然轉動,在頃刻間化成了一方巨大的晶壁,籠罩了整個飛兔崖。
“一切都可以買,一切都可以賣~”
“尊貴的客人你好,我是來自神秘之地的黑袍商人,很榮幸再次與你相見。”
黑袍商人還是一副老樣子。
陸無傷顧不得寒暄,直接問道:“我要換方寸山,還在嗎?”
“在的,客人稍等...”
陸無傷聞言,終于長出一口氣,連忙取出了殘破的四階拘靈馬車,四階鬼手刀,以及那個殘破的青銅衛。
與此同時。
下方的山洞中,黑臉漢子韓絕突然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咳咳~”
咳嗽了一陣后,張嘴吐出了一口血沫,血沫落在了地上,扭曲著化成了一個血人,無面無目,血人漸漸脹大,伸手趴在山壁上,四肢扭動著,快速向飛兔崖攀去。
玄陽散人和封一修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玄陽散人悄悄后退。封一修被五位劍武者護在身后,皺眉道:
“你在做什么?”
韓絕把玩著手里的長刀,瞥了兩人一眼,冷聲道:“慌什么,上面沒什么動靜,我去看看他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