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陽溫家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溫夫人已經哭了許久,一雙眼睛紅腫得簡直不能看,幾次哭暈過去,把人嚇得夠嗆。
溫展文已是不惑之年,縱橫商海許久,直到近幾年才漸漸掙得一席之地,溫如意出生的時候家里已經是溧陽數得上的商戶了。
如今不過是極為尋常的一次返鄉祭祖卻出了這樣的事情,尤其是溫馳獨自逃脫,將妹妹扔在外頭的舉動更加令他怒火中燒。
“你這么多年的書都念到哪里去了!竟然將你妹妹扔在外頭自己逃命!我就是這樣教你的嗎!”溫展文一聲聲罵著,手中的竹條用力的抽在溫馳身上,疼得他肉都緊了,卻因為愧疚而不敢叫出聲。
可他的沉默卻讓溫展文更生氣,覺得他嘴硬,到現在都不肯承認自己錯了。手上的力氣不免更重,邊上圍了許多人,卻沒有一個敢攔的。
溫晚意連披風都沒有解,急匆匆的趕回來,一看屋里的情形心里便重重的沉了下去。屋里眾人見了她就像見到救星一樣紛紛看向她,二哥溫駿臉色不好一個勁地沖她使眼色,溫晚意當仁不讓地上前阻攔,免得父親盛怒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為。
溫展文雖在氣頭上卻也看見了大女兒進門,勉強停了手將竹板狠狠往地上一摔“囡囡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拿什么交代!”
“阿馳也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的事情害怕也是難免的,而且當時情況緊急,發生這樣的事也不能全怪他。”她一邊說著一邊示意二哥將竹板撿走又驅散了人群,然后才拉著父親坐下輕聲道。
“大哥已經在外面打聽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他們出事的地方離松山只有十里,即便囡囡腳程再慢走上一天半天總能到。只要到了松山就沒什么可怕的了。”
聽了這話溫展文總算是稍微平了平怒氣,看著腰背已經血肉模糊的兒子,又是生氣又是心疼。“還不趕緊下去!”
溫晚意忙讓二哥去扶已經站不起來的溫馳,又吩咐人小心伺候,自己始終跟在父母身邊安慰。
稍晚些時候大哥溫騏回來了,可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囡囡沒有去松山。今天清晨的時候她身邊的小桃回來了,說是在松山前的小坡上被山賊追上,她們跳了車。小桃引開了山賊,不知道囡囡究竟去了哪里。”
眾人的心頓時更沉了些,溫夫人再次哭出來“囡囡從來沒有在外面過過夜,她一個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辦啊!”
“山賊找到了嗎?”溫晚意問。
溫騏點了點頭神色卻不見輕松。“他們說得和小桃差不多,看見有人跳車之后追著小桃跑了,沒人在意囡囡往哪里去。跳車之前小桃和囡囡換了衣服,他們都以為囡囡是個丫鬟。”
“可去松山的路就這么兩條,囡囡就是再不認識路總要有個去向啊!”溫駿皺眉道。
從溧陽往松山只有兩條路,他們走得這一條沒有,自然會往另一條路探,可依然什么都沒有找到。
溫騏沉吟道“我已經審過那些山賊了,他們原本都只在山上活動,只是最近來了一伙陌生的黑衣人占了他們的地方,不得已才下山打路祭。”
“難不成是仇家?”溫晚意忽然道。
此話一出眾人都不言語了,紛紛看向溫展文。生意上的仇家只有他最清楚。
溫展文沉思片刻,他這些年做的生意雖然并非全都干凈可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有什么仇家會做這樣的事情。
“還有沒有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