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趕了五日溫馳才終于到達建康,城門口的馬車上他看見闊別快三個月的妹妹趴在車窗邊沖他揮手,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照溫如意的說法,當時和小桃失散以后她被一伙路過的行人救了,本來打算順路送她去松山可路上遇上了打劫的,慌亂之中就錯過了松山,只好帶著她來了建康。
溫展文交代了幾句好好休息,見夫人早就哭得肝腸寸斷忙道“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你怎么還哭。”
“囡囡從來沒有在外面吃過這樣的苦,你看她回來得時候穿得是什么東西!皮膚都磨糙了!”溫夫人心疼得緊緊握住溫如意的手,淚水模糊了眼睛也不肯眨眼,生怕她會再一次不見。
“娘,囡囡剛回來需要休息,明天好好的做一桌洗塵宴替她接風洗塵好不好?”溫晚意溫柔而堅定地將溫夫人送了出去,看見父親獨自站在廊下嘆氣,于是走了過去。“爹爹是在擔心囡囡出了什么意外嗎?”
“畢竟在外面這么長時間。”溫展文濃眉緊鎖,見院中的花有些枯敗。“花都蔫了。”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花枝垂著頭,不知道是因為花朵沉重還是因為水分不足。溫晚意輕聲道“我悄悄請了大夫來,剛才囡囡更衣的時候已經瞧過了,爹爹不用擔心。一切都好。”
溫展文這才松了一口氣“這些事情你大哥是做不來的,你要多費心。”
“女兒明白。”
垂花廳內溫馳已經經受了兩輪審問,剛準備喘口氣就看見三姐進來,頓時苦著一張臉道“我真的什么都沒有看到!我到的時候就只有囡囡一個人在車上,邊上一個人都沒有!我發誓!”
溫騏正色道“這就怪了,為什么對方會突然留下囡囡一個人?”
“說不定是人家看見阿馳過來早早避開了。畢竟囡囡年紀也不小了,總要避嫌。”溫駿猜測道。
“二哥說的不無道理,可對方怎么能確認阿馳就是去接囡囡的人?”溫晚意道。
“除非他們早就知道阿馳長什么樣子。”溫騏道。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可就嚴重了,難道徐家的人幫忙找人是假,蓄意破壞囡囡的名聲是真?
溫馳還不明所以,就看見他們三個的臉色慢慢變得凝重起來。“怎么了?”
“最近別讓囡囡出門,先觀望幾天,如果有人真的要在這上頭做文章,不會等太久的。”溫騏道。
“對外說是你們兩個一起出門了,這兩天才回來,你抽空去和囡囡對一對話,別說漏了。”溫騏交代道,要不是這樣也瞞不了這么久。
可即便如此也怕被有心人找到什么漏洞,萬一嚷嚷出去可就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決的事了。
“你最近在明德書院怎么樣?”
溫晚意道“和平常一樣,不過楚王真的來了嗎?我在西巖池轉了好幾天都沒有收獲。”
“耐心點,消息不會錯的,說不定這是在試探有哪些人對他感興趣。楚王肯定在溧陽,只不過不一定去了西巖池,又或者你們沒有撞上。”溫騏說著心里卻想起自己偶然聽見的風言風語。
雖說他相信晚意心里有數,卻還是要提點幾句,免得節外生枝。“你別和孟庭晚走得太近,萬一壞了名聲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