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里早就分做兩席,有人來得早,遮陽的地方早就被占了,余下的地方要么影影綽綽的露著光,要么干脆整個都在光底下露著,沒得看的人煩躁。
秦方悅身為主人過來招呼她,別人看起來親親熱熱的可只有溫晚意聽見她小聲警告“今天來的都是有頭臉的人家,你可別做那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情,不然別怪我不給他面子。”
“秦小姐放心,只要別人不來招惹我,我自然也不會先挑事。”溫晚意微笑道。
“最好是這樣。”秦方悅皮笑肉不笑的將人送到角落里和幾個小官家的女孩子坐在一起,轉頭就找自己要好的手帕交說話。
溫晚意倒是沒什么反應,同桌的人早就聽過她的名號,好奇的看著她,猶豫了半天問“你就是溫家的小姐?”
“小姐見過我?”
圓月臉蛋的女孩子一下子紅了臉,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從來沒見過你。”
“聽說你在明德念書?是真的嗎?”邊上畫著柳葉眉的女孩子好奇道。
“才去念了幾個月,不過是附學罷了,不算正經的學生。”溫晚意微笑道。
柳葉眉吃驚得眉毛都跳了起來,沖同伴擠眉弄眼半天,小聲道“怪道人家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呢!有錢就是好啊!”
“小聲點!”圓月臉急忙推了她一下,笑著問“明德和別的地方有什么不同嗎?你別生氣,我們都沒去過,十分好奇那里究竟和別的書院有什么不同。”
溫晚意抿著嘴笑了一下,手帕輕輕的搭在唇邊。“其實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同,我只去過明德,并不知道別的書院是什么樣的。”
幾人驚嘆道“那你們家也有家塾嗎?”
“我家雖然沒有家塾,不過請了先生,兄弟姊妹都是一起念書的。”
好不容易擺脫了來敬酒的人,魏展遲饒有興致的看著那邊角落里正和幾個女孩子聊得熱火朝天的人,頭一次想要知道女孩子之間都在聊什么。
秦方悅本就不待見那個除了個頭銜什么都沒有的王爺,現在卻被人叫過去行禮問安心里憋屈得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顯而易見秦家的人對于這樁婚事寄予厚望,每一次出現在魏展遲面前的秦方悅都精致得像個仙女,好像吹一口氣就能上天。
偏偏他一貫最不喜歡這種符合宮中喜好的女子,清麗又寡淡,看得人倒胃口。秦夫人說了什么他根本沒有聽清,只記得今天的溫小姐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裙子十分好看。
本來就心懷不滿的秦方悅發現他心不在焉時氣不打一出來,暗暗翻了個白眼,根本不耐煩在這里呆著。
“秦姑娘有話要說?”
秦方悅暗道不好,怎么就翻了一個白眼就被他發現了,這人不是在走神嗎?難道是裝的?真是心機深沉!
“園子這么大王爺要不要去看看?”
“如此甚好,不知秦小姐可愿作陪?”魏展遲怎么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偏偏就要和她對著干。
咬牙切齒了半天的秦方悅無可奈何的帶著魏展遲游園,心里自是不滿,偏偏這個王爺還看不懂別人的臉色,一個勁的問問題,問得她都煩了。
好不容易把人逼走,魏展遲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閉目養神。溧陽倒真是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