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蹲在邊上給溫如意遞手帕,心疼道“小姐別哭了,咱們回去好不好?這里風大,萬一病了可不是小事。”
本就委屈的溫如意一聽這話哭得更厲害,憑什么阿姐想要什么都有,她只是想吃一碟紅豆糕都不行。
秦氏輕嘆一聲“你這樣哭也不是辦法,哭怎么能解決問題呢。”
“憑什么她有我沒有!憑什么!”
“她年長,自然有好的要先緊著她。”秦氏道。“她如今要出門應酬,總不能太小家子氣。”
“我難道就不要出門應酬嗎?我難道就要小家子氣嗎?又不是缺這一碟紅豆糕,為什么不給我!”溫如意早就不滿爹娘對阿姐的偏愛,原先還不明顯,可在外頭這段時間體驗了被人事事放在心上的感覺之后她再也不能接受自己不是最重要的人。
其實秦氏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勸,任誰看都會覺得大小姐才是溫家說一不二的人,若她十分剛強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個知書達禮懂得撒嬌賣乖的人,換了誰都會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至于如意滿身的孩子氣,時不時還要鬧出些麻煩,也難怪公公婆婆偏心大姑姐。
這樣的話自然不能說,秦氏便搜腸刮肚地想了許多好聽的話來哄她,好不容易哄好了,竟把自己累得出了一身的汗。
晚間歇下的時候溫夫人無奈道“你就是給她上一碟紅豆糕又能怎么樣?也至于這樣罵她?她晚上都沒怎么吃飯,夜里又要喊餓了。”
“多大的人了還這么孩子氣!都是你平時太慣著她,寵得無法無天!”溫展文冷哼道。
“難道是我一個人寵出來的?你看家里誰不寵她?要星星不敢給月亮的,還不都是你縱容的!”溫夫人道。
“晚晚在她這個年紀已經能獨當一面了,你看看她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為了一口吃的就這么撒潑打滾,像什么樣子!”說著便是嘆氣,明明都是一樣的養,怎么這個小的就這么沒有規矩?
想當年晚晚出生的時候家里的情況還不好,只有一間小鋪子,每天天不亮兄弟兩個就跟著自己出門送貨,只剩下她一個小孩子在鋪子里打下手。
后來懷了囡囡的時候她還沒有柜臺高就已經踩著椅子幫忙算賬了,等到囡囡出生后的頭幾年都是她一邊帶囡囡一邊管鋪子里的事,要沒有她家里哪有這么快能搬到溧陽來。
溫夫人顯然也想起了過去艱難的日子,摸了摸眼角很是感嘆。“是啊,晚晚一直都很能干,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還能把鋪子里管得那么好,我在后頭忙得根本顧不上他們姐弟三個,都是晚晚一個人操持。”
那時候明明她自己都還是個半大孩子,卻已經顯露出經商理家的才能,也讓溫氏夫婦放心地把鋪子和孩子都交給她,安心地在外頭拼搏。
家里的孩子們不論大小都很服氣,一貫以晚晚馬首是瞻,夫婦兩個忙活數年才終于掙下這份家業。
溫展文思索許久道“囡囡年紀也不小了,也讓她跟著晚晚學些理家的本事,不然將來到了婆家恐怕要受人欺負。”
“我也這樣想,只是不知道晚晚有沒有空教她。”
“你明天和晚晚說一聲,她自己會安排。”說著忽然想起來前段時間的小插曲,皺眉道“若有合適的人上門你也留心看看有沒有適合晚晚的人,別耽誤了年紀。”
溫夫人十分詫異丈夫竟然會主動提起晚晚的婚事,以往每次說到這件事他總是說自己有打算,怎么突然就換了口風?
“你怎么改主意了?”
“她終究是要嫁人的,只要人品好就行了,反正咱們家現在也不缺這個錢,讓她過得開心就行。”至于別的事情原本就不應該讓她一個未嫁女操心。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可溫夫人早就計劃著要給女兒好好地挑選一個如意郎君,只有這樣才不辜負她的寶貝女兒生得這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