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曾開席的國公府破天荒地開了席面,說是因為夫人大病初愈要慶賀一番。
國公府從前并沒有這樣的舊例,是以人人都暗中打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溫如意自那日收到柳岸送來的東西后便茶飯不思幾日,可左等右等都不見他來說什么,便又漸漸將心放下來。
直到這日聽說國公府設宴才重新想起這件事,心事重重地將程疏晏給她的那張單子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確認并不是原先就定好的宴會后更加心神不寧。
事即反常必有妖,可問了姐姐她卻說這種宴會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大概是因為太久沒有和別家的互通有無,干脆趁著這個機會把大家都叫來見一見。
大家都知道徐氏是個懶怠的,雖然不常見可往年也曾經辦過宴會,又見實在打聽不出什么,便將這一次也當作平常宴會。
齊國公老神在在地捋著自己的胡子,將京城傳來的消息看了又看才說“你們年紀都漸漸大了,再留在這里也不是長久之計,過了年就都回去吧。”
徐氏一聽就急了“疏晏也要一起回去。”
“別胡說八道,他那樣的命格怎么能回去。”齊國公一聽就板著臉斥責,絲毫不打算在兒女面前給她留面子。
程大公子沉吟道“皇上今年剛得了皇子,三歲之前孩子都容易夭折,若是這時候回去萬一出了什么事難保不被有心人借題發揮。”
“是這個理,反正景州也夠繁華,就讓他在這里住著吧。”齊國公道。
徐氏怒氣沖沖道“京城這么大,難道就沒有我兒落腳的地方嗎!還是這個國公府根本就容不下他!”
“母親還是不要胡攪蠻纏了,天子腳下一言一行都要謹慎,他若去了萬一被人利用,難不成還要國公府陪葬嗎?”程大姑娘道。
他們是一家子骨肉,只自己母子孤零零的再這里,真是好沒意思。
徐氏冷笑道“我就知道你們從來沒把他當一家人看。”
“他不是小孩子了,就算留在景州也不會怎么樣。”程大小姐道。
齊國公瞥了一眼義憤填膺的妻子,十分后悔當初怎么會娶了這樣一個女子。“行了,有什么可吵的,景州不比京城差,他留在這里大家都自在。”
“自在?自在的是你們吧!”徐氏恨恨地將茶杯摜在地上,怒道“我不同意!誰要是想把我兒扔在這里我決不罷休!”
說罷對著程大姑娘道“你別忘了我還是名正言順的國公夫人,你要出嫁還得得我首肯,否則你什么都不要想!”
程大姑娘頓時變了臉色,要不是被兄長拉著立刻就要與她辯駁。
鬧成這樣齊國公也覺得臉上不好看,拍著桌子說“你這是干什么!還有沒有規矩了!”
“規矩?你和我談規矩?”徐氏冷笑道“今天被判孤星的如果不是我兒,是你寶貝似的這兩個兒子,你究竟還會不會把他們扔在這里回京城!你有本事你回答我啊!”
齊國公一下子安靜下來,長子和次子都是他和原配生的,本就感情篤深,自然也花了心力培養,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地將人扔下,便是拼了命不要也要給他們謀一個好前程。
“你不要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