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疏晏果然如他承諾的那樣一大早就拿了生辰帖來退婚,不卑不亢地將過錯都擔在自己身上,沒有一個字提及她。
王爺尷尬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妻子,雖說他一直覺得程疏晏不夠好,可現在卻不由得另眼相看。
不管換了誰都覺得只要程疏晏堅持這門婚事作數,自己于情于理都應該為他說話,可他這么主動地上門退親等于是把自己和王府徹底摘干凈。
雖然不厚道,可對于眼下這個情形來看已經是上上之選。
魏展遲作為王爺若是出面為他說話難保不會有人覺得這是京城的意思,若果真如此后果不堪設想。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程疏晏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說“我求了祖蔭,外放邊陲。”
“這樣也好。”王爺無話可說地看著臉色不愉的妻子,示意她別擺著一張臭臉。
王妃重重地將杯子放下,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這個親自挑選的妹夫。
雖然她一早就知道程疏晏被斷了命格,可總想著萬一呢,誰知道婚事都已經定了卻出了這種事。
現在妹妹成了被退婚的女子,在景州想要再找一門像樣的婚事就不容易了。
“望程公子去了邊境好自為之,別再這么沖動。”
當日身邊有那么多家丁,他卻偏偏要沖上去顯擺,若非如此就算別人有心又怎么可能找得到這么大的錯處。
程疏晏暗暗握緊拳頭“王妃的教誨我記下了。”
好言好語地將人送走之后王爺看著屏風后的人影說“你真的沒什么想和他說的?”
當初那么歡喜,現在卻漠不關心,她們倆可真是親姐妹。
溫如意從屏風后走出來,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沉默著看了很久才說“姐夫幫幫他吧,邊境日子艱難,他一個人恐怕很難過。”
“其實你們要是愿意,過一陣子等風頭平息了婚事也還是能辦得。”反正原本定的就是年底的日子,到時候也沒人會再提起這件事。
“胡說什么!”王妃低斥道,呵斥完胡亂開口的丈夫,對妹妹說“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出去了,等外頭的風言風語少一點再說。”
“姐姐,我想回家了。”
王妃頓了頓說“到時候再說。”她沒有堅持,悵然若失地走了。
王爺還想說什么卻礙于妻子不善的目光不敢開口,吶吶道“當初是你說他們倆合適的。”
“怎么,你現在是想說我害了她?”
“沒有沒有,我怎么敢。”
“你還真敢想!”
“我發誓,我從來沒這么想!”王爺連忙指天發誓,再三保證之后才終于沒有被趕出去。
他后怕地長出了口氣問“剛才如意說得要不要辦?”依他的身份要是想在邊境給些方便其實也沒什么。
“能幫的幫一點,別做得太明顯。”王妃始終還是放心不下,仔細叮囑丈夫不要被人捉到小辮子。“你最近動作太多,別讓人以為程疏晏是你的人,不然他不會有好日子的。”
“知道。”王爺攬住她的細腰貼著耳邊說“我覺得家里有些空曠,你說呢?”
王妃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給王爺準備得美人不和心意嗎?”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觍著臉追上去,纏著她說晚上別把他趕出來。
“這段時間你別整天說話葷素不忌,如意還沒出閣,讓她聽見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