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溫如意不明白他是怎么從武林公子搖身一變成了公府世子,而且還這么自然,就好像自己從小就生活在這里一樣。
顧辭和程疏晏像是兩個非常像的陌生人,如出一轍的長相,截然不同的愛好,似曾相識的性格。
只不過程疏晏身上少了顧辭那種不管不顧的江湖氣,沒有他那么大的膽子,也沒有他那么兇狠的眼神。
即使所有人都說程疏晏變成了殺神,可溫如意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并沒有覺得他渾身戾氣,只覺得這人和世界之間存在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隔閡。
是的,隔閡,就好像他不愿意也不能和任何一個人有絲毫牽扯的那種感覺。
“你從小住在寒鴉寺,知道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嗎。”
“怎么突然問這個。”
“如果有一天我能離開這里,我希望姐姐當我一直住在寒鴉寺。”
程疏晏思索片刻,說了很多他記憶中寒鴉寺有趣的地方,可惜他一直是個無趣的人,能夠回憶起來的快樂時光實在少得可憐。
他說的場景和溫如意記憶中寒鴉寺的樣子稍有出入,不過無傷大雅,就像是真的在那里住過。
難道是她沖動了?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幾年的時光讓她開始對很多人的話產生了懷疑。
唯一知道真相的澄明到底做了什么,程疏晏真的就是顧辭嗎?他一直在自己身邊究竟是為了一統江湖還是襲爵?
這不合理,非常不合理。
“你確定自己在寒鴉寺長大嗎?”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從棋盤拿出來她就變得古怪,就好像棋盤讓她想起了什么不應該想起的東西。
“你是什么時候學會下棋的?”
“小時候學過一陣子,之后很多年沒碰,后來去北境的時候才重新撿起來的。”
程疏晏能記得那么多小時候的事如果不是蓄意欺騙只有一種可能,他是真正的程疏晏。
那個被齊國公府避而不談二十年的孤星,在寒鴉寺住了二十年的程疏晏。
也許是自己誤會了,他只不過是因為有幾分神似而被無辜牽連罷了。
“你第一次離開寒鴉寺是什么時候。”
他忽然想起那年初遇眉眼頓時柔軟了“那年祭典是我第一次離開寒鴉寺。”
“你在北境過得好嗎。”
北境苦寒,自然不好,尤其他們的分開太倉促,太冷漠,簡直比北境終年不化的大雪更加令人心寒。
“你有沒有后悔過退婚。”
“沒有。”
“為什么!”他積攢多年的怒氣在此時噴涌而出,厲聲質問“你就這么討厭我!”
“當時的情形下退婚才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我是你權衡利弊之后的累贅?命格不是我選的,陷阱不是我設的,為什么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因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因為我被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