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秦源發現陳大來在煤油甕里做手腳,膽大妄為地將摳卡下的煤油高價賣出賺取昧心錢;他也不會提醒香菱姑娘回家讓他爹駱三味秤秤。
駱三味要不是被趕下臺的老支書,以咬牙聞名鄉里;也不會稱重短了二兩半煤油后去商店鬧事。
要不是大隊長駱懂禮被他三爸駱三味喊去作證監,而駱懂禮派符麓山去井泉供銷分社把馬致遠主任喊來,陳大來和秦偉業的正式工恐怕也不至于被褫奪。
事情就是這樣的巧合,各種因素凝聚一起形成犬牙交錯之態勢;愣是將陳大來、秦偉業兩人打入十八層地獄。
這叫山不轉水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秦偉業把始作俑者秦源恨得要死,發誓要剝他的皮,吃他的肉。
陳大來一開始并不相信秦源是始作俑者。
秦偉業說:“正因為你太相信你岳父家的人,人家才將你看做毛片牲口;陳老弟細細回想一下那天的事,不要被親情蒙蔽了雙眼;要明白你現在是丟了飯碗的人!”
秦偉業比陳大來大十五歲,以長者的口氣忠告他。
陳大來私有驚動,把禿多多叫到密室內詳問:“那天在你我宿舍拿了3斤煤油,我讓你出去看見秦源后喊出:一斤八角錢買的你喊了沒有?”
禿多多瞪著一雙牛眼睛咯夾半天,振振有詞到:“喊了呀!沒喊我就是狗!”禿多多先自損一番。
陳大來信了禿多多的話,順藤摸瓜得到線索給秦偉業做了通報。
秦偉業振振其事道:“一定是秦源在駱三味女兒香菱跟前說了幾句話!陳老弟的相好是雷家壕雷宗芒的媳婦駱翠花,駱翠花娘家在新莊一隊;何不讓她出面摸一摸底,從香菱姑娘嘴里套出口實……”
陳大來把駱翠花約出來,兩人在包谷地親熱一番后駱翠花自知之明道:“哥,你為了翠花才在煤油上做了手腳;沒想到事弄得這么大,你的正式工也沒了;每個月底工資也就領不成了!”
駱翠花說著唧唧嗚嗚啼哭起來,陳大來將她抱在懷里親昵一番道:“哥今日把你約出來為的就是這件事!”
陳大來說著深深咽下一口唾沫道:“根據多方面底情況分析,始作俑者是秦源,可是還沒有第一手證據;只要第一手證據到手就要將他干死!”
駱翠花嚇得臉色烏青,陳大來安慰她道:“翠花你不要怕,你去娘家問問駱三味的女兒香菱;看秦源那日在她跟前說了啥話?”
駱翠花一怔,癡愣愣凝視著陳大來道:“哥,秦源不是你老婆三爸的兒子嗎?”
“沒錯,秦源是我媳婦她三爸的兒子;可往往就是這樣的自己人才砸自己人的飯碗!”陳大來憤憤不平地說著,叫駱翠花快去快回。
駱翠花和陳大來分手后急急趕去新莊第一生產隊娘家,叫她嫂子織女去香菱姑娘嘴里套話。
織女手中拿著一只鞋底子坐在大槐樹底下穿納,見香菱姑娘走過來便就喊了一聲:“香菱妹子來,嫂子問你一句話!”
香菱和織女關系不賴,見織女手中拎著一只鞋底子穿納便就說了聲:“織女嫂子你等等,香菱也有沒納完的鞋底子;這里拿來和你一起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