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不用,你都說了舞蹈跟其他不一樣,你就算給我一年的時間怎么,我舞蹈功底是怎樣也就是怎么,不會好多少,又不是語文,給一個月準備我的課上得會更好!”
“現在,今天,就今天,既然遇上了,今天馬上我就可以給你們上課,不用一個月!”
看木子這么快說出,賀剛把木子拉到一邊,小聲問:“行嗎?他們學校是找幼師班的舞蹈老師,教幼師學生跳舞,你幼師還沒畢業,怎么可能教幼師?”
“幼師班啊,那不更好,我就是學幼師的,教幼師肯定可以!”木子肯定的說!
見木子這么肯定,賀剛又點頭認同,馬校長只能說“那好,我剛好要去學校,你們就跟我的車一起去學校,到學校后就先給學生上一節課,我們再定!”
看看木子與賀剛:“沒問題,我就給學校那邊的校長打電話,讓他組織全校的老師和幼師班的學生來上你的課!”
“沒問題!”木子的聲音堅定而小聲,其實木子也沒信心與把握自己能否行,但自己耽誤了三年的時間了,只要能有任何的機會,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自己都要去試,去闖。
不試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能力?不闖,永遠等不來明天!
一路上,木子努力回憶著當初上舞蹈課時,老師是怎樣給自己上課的,老師教過什么舞蹈,自己現在還記得那幾個動作。木子只有一個信念,我需要這份工作,這份工作我需要!
廣州東方文藝學校
這就是木子應聘的學校。馬校長帶著木子、賀剛到達時,學校這邊的小馬校長(馬校長的弟弟)已經把全校的老師,包括后勤老師,招生老師與46名幼師班的學生組織好在練功房教室等著大家!
課是怎么上下來的,木子自己也不記得了,說過什么話,跳過什么動作?一點都不記得,只記得自己心一直在跳,話語一直在小聲顫抖,四肢無力。上完課,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木子問賀剛,自己是不是跳得好難看。
賀剛告訴木子,她是自己帶過來學校應聘的老師里面,跳得最不好,長得最不好的一個!
聽到這話,木子想,完了,肯定不行。沒事,這只是從潘阿姨家出來見工的第一份工作,明天繼續找工作,再接再厲,一定會找到工作的。
二人回到肇慶大廈505,還沒進門就聽到屋里的座機電話在響。賀剛飛快跑去接聽電話。
“噢!好的好的,我會跟她說,再見,馬校長!”
“馬校長,難道是通知我落選,我早知道肯定是這個結果”看看放下電話的賀剛,小心的試探著:
“是不是馬校長打電話來說我應聘的事?”
“是,馬校長說他不看好你,你是招聘以來最矮、最不好看、身材最不好、跳得最差的那一個!”
看著失落的木子,繼續說:“但是,全校老師與今天跟你上課的學生,一致全票通過選你做廣州東方文藝學校幼兒教育班的舞蹈老師兼班主任!”
啊?木子沒聽錯吧!不是說我是最差的那個,怎么最后選的是我。這是夢嗎?
“賀老板,你告訴我,這是夢嗎?或是你跟我在開玩笑?”
“不是夢,是真的!如果說是夢,那你就是夢想成真了。木子,是,你不是最好的,但你把專業院校畢業的舞蹈生比下去了,你贏得了這份工作,你的自信,你的親和力幫了你。你是唯一一個不用準備就上課的應聘者,就算是舞蹈學校畢業的也要一星期的時間準備,你的自信!”
后來的歲月,在跟同學們、老師們相處中,木子才知道大家為什么選自己的原因。
舞蹈系畢業的老師太傲,總認為自己條件好,學生老師都不喜歡;上課時為了顯示自己的水平多好多高,教很多高難度的動作,一節課,學生沒學到東西,大家光看老師在表演了。學校招的是可以教學生學到東西的舞蹈老師,不是舞蹈表演演員;整課都沒有跟學生有交流,死板而無趣。
人生的每一步都不會白走,可能做保姆的三年,讓木子學會了對每個人都微笑照顧,也學會了低頭。而這三年,雖然累,苦,但每天最開心的就是,做好飯,潘阿姨一家在外面大廳吃飯,木子就一個人留在廚房狹小的空間跳舞,那短短的幾分鐘,是木子一天中最開心的日子,也是這短短的幾分鐘,讓今天的木子可以自信的告訴馬校長,不用給我時間準備,我馬上可以上課。
人生真的如小馬過河,不知道水是深是淺,不要聽其他人告訴你的。自己去嘗試,自己來告訴自己水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