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年前未去參加清瀟真神的婚禮,自然是不知道覺醒了的茗涵真神真容為何,如今想來,才明白她未一開始表明身份的原因。
火鳳為翼,帝龍踏足,這天上地下,九州八荒,六界眾生之中,除了真神茗涵,又有誰有這個能耐?
閑竹跌跌撞撞的起身,挪著小步爬著石梯一步步小心追去,在沐兮真神頭上駕云,他可還沒修煉出這個膽來!
先不管山腳下的混亂,仙邸大堂中管弦絲竹,鶯歌妙舞,座下的仙君相談甚歡,天后高居上座,太倉和墨嵐坐其左右。
這時距離天后駕臨已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原本天后打算喝過了醉玉露,說幾句客套話便離去,但半個時辰過去,前去取露的閑竹還沒有蹤影,太倉望著天后漸漸有些不耐的神色,也耐不住一張老臉頻頻朝大堂外望去。
堂中眾仙看出了端倪,喧囂玩鬧之聲也淡了下來,望著天后的神色皆有些惴惴。
半山腰里,茗涵牽著君墨仍是不緊不慢,碧波則干脆窩在君墨懷里睡了起來。
閑竹仍舊吊在他們不遠處,小心的跟著,遂……大澤山幾百年沒人爬過的石梯上形成了一道奇特的風景線。
又小半個時辰后,三人終于爬上了頂頭,閑竹望著不遠處的仙邸,頓時有種如獲新生的感覺,不管如何,這壓下來的泰山就得擔在師尊身上了。
只不過,眾人沒發現,那原本在廣場上懶洋洋躺著的數十只鳳凰,在茗涵出現的一瞬間,全都單腳叩地,在地上瑟瑟發抖起來。
神獸的感知一向強于一般仙人,從這點來說,倒也沒錯。
門口守著的仙童見閑竹出現在仙邸前,大喜于色,急忙跑來:“師叔,師祖問了好幾遍了,您怎么才上來。”
話一說完,朝一旁的茗涵望了一眼,就給愣在了當下。
閑竹見自家弟子如此撐不住場面,早就忘了自己剛才的熊樣,呵斥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快去稟告師尊,就說神……貴客到來。”
小童被驚醒,見向來好說話的師叔色厲內荏,也不驚慌,忙吐了吐舌頭道:“師叔,您還是快將醉玉露進去吧,天后陛下還等著呢……”
閑竹一愣,這才想起此事,朝茗涵看去,神情忐忑恭敬。
剛才不知茗涵的身份,他還有膽量討要半葫醉玉露,現在他恨不得雙手供上,哪還敢再說半句話。
沐兮拍了拍君墨的頭,對閑竹道:“君墨,你先跟著閑竹仙君去將醉玉露放好。”
君墨‘恩’了一聲,解下了腰間的乾坤葫放在手上把玩。
“那神君……”“我不喜熱鬧,府上后花園想必有清凈地,你讓仙童領我去便是。”閑竹哪敢執拗茗涵的意思,對著小童招手道:“水鏡,你帶神君去后園中歇息,記住,好生伺候。”
水鏡似懂非懂點點頭,領著茗涵入了大門朝另一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