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著福澤雪里起來,耐心問道:“疼得厲害嗎?能堅持到回家嗎?”
福澤雪里的眼睛在月光下顯得純凈且濕潤,楚楚可憐,連連搖頭,沮喪道:“走不動了,怎么辦?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光顧著讓猴子他們給我送木刀了,卻忘了讓他們幫我帶兩個飯團來,真是人生大失敗!”
北原秀次仰臉看了看天,天上半輪明月帶著月暈——這都是些什么破事啊?但也不能將她這么晚了丟在公園里,再弱智也是同校校友。他思來想去,最后無奈道:“我帶你去吃碗拉面再回去吧!”
“我沒帶錢……”
“我請你!”北原秀次咬牙切齒。
“啊哩?!這真是多謝了!”福澤雪里馬上精神起來,似乎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一口氣爬五樓又有勁了,連連轉頭四望,欣喜道:“拉面店在哪里?”
“走吧,吃完了你馬上回家?”
“知道了!不,不用,劍袋我自己拿就行,你都請我吃拉面了,不能再辛苦你了。”
“你不是餓得走不動了嗎?”
“也不是餓死了啊,向著食物前進的動力還是有的……家里也不知道給我留飯了沒有,應該沒有的,家里的飯總不夠吃,八成連鍋巴都嚼干凈了。”
……
北原秀次帶著福澤雪里到了車站旁的一家通宵營業的拉面館,進去后店主打了個招呼,請他們到廚臺前坐下,然后手腳飛快的送上了熱毛巾、麥茶。
北原秀次道了謝,先幫福澤雪里點了碗拉面,然后覺得自己肚子也餓了——白刃相搏其實相當耗費體力,好比以前的古羅馬軍團,第一道散兵線交戰不過三分鐘左右就要第二道散兵線突前替換,可見真的玩命格斗體力下降速度之快。
那種兩個人打了三天三夜精神依然抖擻的基本只能出現在小說演義之中。
他給自己點了碗關東煮的工夫拉面已經好了,店主笑瞇瞇的放到了福澤雪里面前,客氣道:“請用!”
“啊哈!我開動了!”福澤雪里雙掌一拍,十分開心。
北原秀次斜了她一眼,見她滿面紅光拼命吞著口水,餓歸餓,但似乎不覺得累,不由又開始反思是她們這對姐妹太怪物還是自己現在的身體太虛弱,力量體力竟然連這兩個姐妹誰都壓不住。
應該是以前身體太虛了,原主人好像不怎么運動的樣子。他一邊想著一邊用熱毛巾擦了擦手,然后捂到臉上消除疲倦感,等長長出了一口濁氣后將毛巾放回到了碟子里,再一看福澤雪里卻是一驚:
“面呢?”
“吃了啊!”
“湯呢?”
“喝了啊!”
北原秀次有些不敢相信,你這是倒進肚子里了嗎?
福澤雪里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地問道:“還是好餓,我能再吃一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