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婉拒,而福澤直隆毫不在意,自己又喝了一口,陪著他一起往外走去,笑著說道:“接到電話嚇了我一跳,真沒想到北原君這樣穩重的少年也能被請進了治安所。”
北原秀次微微有些尷尬,再次致歉道:“抱歉。”
福澤直隆笑了起來,不過馬上又咳了幾聲,他又喝了口酒,這才像是舒服了些,笑著說道:“別放在心上,事情我問清楚了,雖然行為有些魯莽,但也說不上是北原君的錯,身為一個男人,挺身保護身邊的人這是當仁不讓必須承擔的責任。”
“感謝您的理解!”他們說著話已經出了治安所,北原秀次回頭望了一眼,又有些好奇的輕聲詢問道:“是您托了熟人嗎?”他本來只是想請福澤直隆幫他找個好點的未成年人維權律師,真沒想到這位這么直接,跑來就把他先弄出來了。
福澤直隆自嘲一笑:“我畢竟是在這兒長大的,土生土長的坐地戶,這熟人托熟人總是能找到一點關系——你要是殺了人我肯定保不出來,只是打個架那還不算什么大事。”
“真是多謝了,福澤先生!”北原秀次只能再次感謝,這又是一份大大的人情。
福澤直隆站在治安所門口不動了,轉頭笑道:“這不算什么,北原君,人誰沒有個難處,能幫忙就幫忙,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人多堵墻,這個是我的人生格言,與君共勉。只是……”
他說著說著微微沉吟起來,似乎不太好措辭,
北原秀次輕聲說道:“福澤先生,您有話請盡管直說。”
福澤直隆啞然失笑,接著溫和說道:“話可能不太好聽——北原君聽過善泳者溺于水這句話嗎?我這一輩子見過不少習練劍術之人,大多都走上了逞強斗狠之路,最終不是身死就是身殘,少有善終的,所以我今天傍晚接到你的電話時確實很吃驚,以為自己又看走了眼,有些后悔把那兩本書交給了你,等弄清了事實真相才算是放了點心,但卻又有了些好奇心……”
“什么好奇心?”
“北原君要是在劍道公平競技中擊敗了一個成年人,這我不奇怪,三四個也沒問題,雪里也能做到,但北原君手持一把木刀,面對十多人的圍攻,在樓道中那么狹窄的地方打得十多個成年人當場失去了反抗能力,不但自己絲毫沒事,還沒有血氣上腦下手毫無分寸,將對手全部控制到了輕傷范圍,不死不殘,這就有些奇怪了……體育競技和街頭混戰完全不同,只看了看書,自己練了幾年,沒有過相關實戰經驗便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嗎?”福澤直隆說著說著臉上的笑意消失了,目視著遠方的燈火輕聲感嘆道:“那北原君的冷靜、膽氣和天賦,讓我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北原秀次愣了片刻,他當然是有經驗的,但這經驗怎么來的沒辦法和別人說,而且在混戰時他多次發動了【預讀】技能,判明了形勢,在夾縫中求生存,成功規避了數次危機,不過這也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