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給了北原秀次很多補習班的教材,而北原秀次每次都是做好了筆記劃了重點再還給他,他確實獲益良多,節省了大量學習時間,也算是變相提高了學習效率。
不過北原秀次覺得其實是自己占了便宜,不想和他多客套,左右看了看,問道:“內田那小子呢?”
式島律也看了看,奇怪道:“剛才還在這里的。”他說著就領著北原秀次順著公告欄往后找,一直找到了最后,只見內田雄馬臉色蒼白的站在那里抖個不停,有點站不太住了的感覺。
“雄馬,怎么了?”式島律趕緊扶了他一把,接著轉眼在成績表上找內田雄馬的名字,而內田雄馬喃喃道:“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北原秀次眼神比較好,掃了一眼名單就找到了內田雄馬的名字——275分,421位,標準的年級底層。
式島律也看到了,驚訝道:“你怎么掉了兩百多名?”
“所以說我死定了啊!”內田雄馬欲哭無淚,“考試時明明感覺很好的。”
式島律一拳就捶在了他腦袋頂上,恨鐵不成鋼,嗔怒道:“感覺好有什么用,平時你又不學,整天除了玩就是睡覺!”
“現在怎么辦?”內田雄馬一臉死灰,“我媽看到成績單一定會殺了我的!”
北原秀次嘆了口氣,這別人有什么辦法?他愛莫能助,又看了一眼成績表,找了找福澤雪里的名字,再嘆了口氣,這個更慘,總分89,450位,倒數第一。
似乎今天是殺子殺妹的好日子,大兇之兆啊!搞不好許多人有血光之災。
式島律心比較軟,被內田雄馬抱著求救命,在捶了他幾拳后對北原秀次說道:“北原君,抱歉,今天不能一起吃飯了,我帶雄馬去職員室查一下考卷。”
他們還有點希望,萬一抄錯成績了呢?
“去吧,去吧!”北原秀次其實也沒心情吃飯,因為心里不怎么痛快——這次臉丟干凈了,慶功宴都吃了,弄了個第二。
他擠出了人群,開始在校園里溜達,緩解失敗感。他也是人,付出了努力——在學習上那坑爹外掛基本沒用,也幾乎刷不出幾點智力,他真是咬著牙自己學了,瘸腿那兩科教材都能背過了——但還是沒取得預計中的成果,心里非常不舒服。
他就這么胡亂走了半個小時,心情終于漸漸開始平靜了。還有機會,不能被失敗挫折輕易打倒,鼓起勇氣下次再戰便是!要認清現實,這世界上就是有人比自己有天賦還比自己更努力,那在此前提下,自己就得考慮吐老血拼命了。
也行吧,跑來留學初戰拿了個二位,也算是初步邁入精英階層了,吸取經驗,重整旗鼓,下次再一決勝負!
他又是下決心又是自我安慰,好不容易調節好了心態,抬眼一看,發現走到了學園一角的飼養區——他還是這里的負責人之一,一年級每班都要出一個人照顧這里的小動物,只是他一次也沒來過。
他向里看了一眼,直接進去了,準備進去簽個到丟把草,免得回頭班里有人說他一點事兒也沒干。進去瞧了瞧,發現這里蠻大的,養著兔子、雞、小羊、小鹿之類沒有攻擊性的小動物,分別給籠子或是圍欄裝著圈著,這會兒正咩咩有聲,呦呦叫著。
私立學園就是有錢,估計平日里有校工打理,不然只靠學生三天打魚五天曬網的,這里不是臭氣熏天就是尸橫遍地。
他在門口的簽到簿上隨手畫了個名,又隨手提起一包飼料,也不管是喂什么的,準備進去隨便撒一撒,順便換換心情,但走了兩步拐了個彎,發現兔子籠前蹲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是福澤冬美這小蘿卜頭,整個學校就沒幾個比她矮的——她正籠著裙子蹲在那里給兔子喂草,聽到動靜猛然回過頭來,警惕叫道:“是誰?”
她小臉上淚痕斑斑,兩只月牙眼都哭腫了,連小鼻子頭都是紅紅的,看到是北原秀次趕緊抹了抹臉,只是剛才偷偷哭得太多,根本抹不干凈。她猛然暴躁起來,把手里的草一摔,站起來沖他大聲喊道:“怎么,追到這里來嘲笑我嗎?你是想打架嗎?我可不怕你!”
她叫完了北原秀次還沒說話,她自己眼中又淚花滾滾了,站在那里攥著拳頭拼命忍著,絕不示弱,弓著小小的身子,小臉上全是倔強。
該死的,自己又輸了,這小子又來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