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歐尼桑還記著自己。
她甜甜笑著接過,大聲道:“謝謝歐尼桑!”然后偷眼看雪里的反應,而北原秀次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便去書桌那兒坐下繼續翻他的書了。
陽子想了想,也沒急著吃東西,而是又給北原秀次和雪里上了茶——在北原秀次去接雪里的時間里,她做了很多工作,搬來了待客的小方桌,泡了茶,甚至還把書包都拿過來了,想著萬一北原秀次要和朋友說話,她可以在一邊當當愛學習的好妹妹,免得給北原秀次丟臉。
要來的是個男性朋友,陽子并不會在意,該怎么招待就怎么招待,當然按原計劃進行,但來的是個漂亮的女同學,這就由不得她不警惕了。
現在她是只能做好妹妹,不然以她的年紀很容易引來閑話,也會毀了北原秀次的前途,但十年后呢,二十歲和二十六歲呢?那不是天作之合嗎?
她和北原秀次是有約定的,投資十年的約定!
她不想失去北原秀次那份溫暖,那是她人生中僅有的東西了。
她也不看她撿來的時裝雜志了,打開書包取了課本和練習冊出來學習,免得對方在學她在玩,無形之中就弱了一頭,同時偷眼仔細觀察著雪里,發現她苦著臉,不時抓耳撓腮,毫無淑女之風,再想想剛才的表現……這該不是個傻瓜吧?
要真是個傻瓜就好了……
只是雪里直覺很敏銳,陽子偷瞄了幾眼就被她發現了,而她是個很熱心的姑娘,好奇問道:“你是作業不會做嗎?”
陽子嚇了一跳,含糊道:“有點難,姐姐。”
“哪里不會,我幫你看看!”雪里自己的都搞不定還有閑心管別人,伸著頭過去看陽子的練習冊。
北原秀次回頭看了一眼也沒責罵,讓雪里幫幫陽子豎立一下學習的自信心也不錯——罵是沒用的,冬美天天打,她還不是現在這德行。
他隨口給兩個人互相介紹:“陽子,這是你雪里姐姐,和哥哥同級的朋友。雪里,這是陽子,我妹妹。”
雪里好奇的看了陽子一眼,樂呵呵道:“這就是你幫著打架的妹妹呀,和夏織夏紗一樣大,不過比她們討人喜歡,那兩個小家伙整天搗蛋,好煩人的。”
她和夏織夏紗關系不好,黑起來毫無心理負擔。
而陽子悚然而驚,兩個人已經直呼名了嗎?關系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她有點心亂了,不知道北原秀次有了女朋友后眼里還有沒有她這個撿來的妹妹。
“哪里不會?”雪里還在催促,她整天被人教,也想教教別人,而陽子心思不在這兒,隨手在練習冊上一指,而雪里看著陷入了深思,“漢字嗎?”半晌后樂呵呵道:“這應該是指中國的一種兔子,叫角兔!算是中國的特產吧,和咱們這兒兔子差不多,只是頭上有一對牛角。”
陽子聽呆了,角兔?她低頭看著練習冊一時有些拿不準,而北原秀次在另一邊聽著不對了——什么玩意兒,我在中國住了二十年怎么沒聽過這種動物?
他忍不住又轉過了身來,拿過練習冊看了一眼,發現上面寫著“兎に角”,頓時忍不住看了雪里一眼,你丫是假的日本人吧?是假的高中生吧?
他對陽子說道:“在這里是‘總而言之’的意思,不是角兔。有什么不明白的問哥哥,你雪里姐姐要補習,盡量別打擾她。”
兎に角來自兔角龜毛這個成語,原指并不存在的東西,但流入日本后被砍開魔改了,意思也變了,有好幾個。北原秀次粗粗給陽子解釋了一遍,而雪里聽了大吃一驚,“中國沒有角兔這種動物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呀,我知道有角馬那種動物的,是吃草的,角兔也差不多吧,你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