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秀次低聲嘆了口氣。說起來確實很容易,但福澤直隆是人,也有忍受不住痛苦的時候,難道讓他不停打嗎啡止疼止癢嗎?那玩意上癮不更糟!
再說了,酒那東西沾上了哪有那么好戒的,煙都知道會致癌,但不是還有人不停的抽嗎?難道那些人不知道是在自殺?
冬美明顯在自責,但北原秀次覺得并不是她的錯,但這種心結別人也解不了,想來她心里比妹妹們會加倍難受吧?
他只能輕拍了拍冬美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也在她身邊坐下了。
冬美歪頭看了他一眼,啞聲道:“你不用留在這里的,去忙自己的事吧!能來這一趟就足夠了。”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福澤先生幫過我,雖然我幫不上忙,但我想陪你們一起等。”福澤家的情況他了解,好像福澤直隆就還有一個不爭氣的弟弟,不過四五年前跑得沒影了,眼下家里人丁單薄,現在他本人倒下了,男丁好像就只有秋太郎那個三歲多的家伙了。
他留在這兒至少出了什么突發情況能搭把手,想來有個男人在能給福澤家的女兒們壯壯膽氣。
他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了。
………………
足足等了三個多小時福澤直隆才被推了出來,而雪里像頭雌豹一樣,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前就猛然撲了上去,差點將病床又頂回了急救室。她緊緊抓著移動病床,看著帶著氧氣面罩的福澤直隆焦急叫道:“老爹,老爹,你怎么樣了?你自己不是說沒事嗎?你怎么能騙人!”
她真的急眼了,淚水止不住的流,蠻力全發,病床邊三個護士都弄不開她,反而被她隨手一掀差點都飛出去,還是也趕上去看情況的冬美猛然打了她兩拳才讓病床得以繼續前行。
北原秀次攔住了醫生詢問道:“先生,情況怎么樣?”
醫生嘆了口氣,輕微搖頭:“患者身體情況很差,我們只進行了導管式的去除血液凝塊,但沒能成功恢復患者意識,目前……”
冬美這時也轉了過來,焦急插言問道:“有沒有生命危險?”
“沒有,目前患者的生命體征還是可以控制得住的……”
“那什么時候能醒?”
醫生又搖起了頭,嘆息道:“我們盡力了,接下來只能看患者自己了,若是三個月還沒能醒的話……”他話沒說完就搖著頭走了,而冬美愣在了原地。
這是人體自我保護體系啟動了還是腦損傷了?北原秀次也愣了,聽起來福澤直隆像是進入了植物人狀態了,而植物人狀態初期不能喚醒的話,每過一天被喚醒的機率就少一分,甚至永遠不能醒來也不是不可能。
活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