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男人說著話就拐進了樓梯,聲音漸漸聽不到了。陽子小心的開了門,站在樓道走廊里等了一會兒,看著他們鉆進了一輛小汽車,噴了股黑煙就直接開車走了。
她也沒心情再跑去超市買東西了,趕緊又回家關上了門拿著手機猶豫要不要給北原秀次打電話——她不知道那兩個人有什么目的,害怕會惹來麻煩,直接撒了謊,但她年紀太小了,撒完了謊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
雖然那兩個男人都一直在笑,但笑也不能說明他們是好人啊!
為什么要找媽媽?是找媽媽還是找自己?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她猶豫了一會兒,看了看時間不敢影響北原秀次打工,再開了門觀望了一陣外面,覺得對方應該是被騙走了,一時應該沒事兒,最后決定在家里干等。
北原秀次晚上快十二點才回來的,他精力相當旺盛,干了一天活精神頭仍然很足,心里還盤算著沖個涼看兩個小時的書再睡,而他一進了門陽子就直接把下午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她焦躁不安了一整晚,現在見了北原秀次那是終于找到主心骨了,磕磕絆絆顛顛倒倒說了半天,還把那兩千円上繳了“國庫”,最后可憐兮兮的望著北原秀次等他拿主意。
她對自己沒信心,只有北原秀次做了決定才能安心,她相信北原秀次是真關心她的,絕對不會害她。
北原秀次沒想到莫名其妙出了這種事,在反復詢問那兩個男人所說過的話后,沉吟了一會兒問道:“聽起來像是在找你,陽子,會不會是……你親生父親找來了?”
只從對話中來判斷,對方重點是在找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那應該就是陽子了,而找一個十歲且孤苦無依,明顯沒錢的小孩子,那除了認親好像也沒別的可能了——報復或是追債的可能性不高,暫時可以忽略不計。
陽子跪坐在那里縮成了小小一團,看起來又弱小又無助,難過地說道:“但他突然找我干什么呢?歐尼桑,現在我該怎么辦?”她好害怕的,她現在生活過得很好,希望就這么平靜無波的先過十年再說,一點也不想改變。
她以前很盼望有個強而有力的父親能寵她保護她,但等了十年也沒見到人,后來倒是北原秀次稀里糊涂就跑來就開始寵她關心她了。
她已經不在乎那個丟棄了她十年的父親了。相反,這冷不丁的冒出來,還有些讓她開始恐懼了。
北原秀次也拿不準了,這也不知道對方找陽子是禍是福,要是傻傻的拎著陽子去認親,結果讓陽子倒了大霉怎么辦?也不知道小野園奈那女人以前干了些什么鳥事,留了這么一個爛攤子……
就算真是親爹找來了,這么多年不管不問的,突然找來是想干什么?聽那意思不只雇了那兩個男人,搞不好雇了一大票人分片四處尋找,很急迫還是有錢有勢?
病重垂危讓陽子回去繼承數千億的資產?開玩笑的吧,怎么可能有這種美事!
身體衰敗要換器官但體質特殊找不到適配型,準備把親生女兒找回去抽她的骨髓續命?養幾年后切她一個腎兩片肝?
或者嫡親兒子快掛了,要把陽子的心挖去給兒子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