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純味屋里依舊是濃香四溢,食客滿員。
雪里穿著藍色的料理服,包著白色的頭巾,深深鞠躬,很歡快地叫道:“兩位客人,里面人山人海實在塞不下了,請多原諒,對不起!”
木村光彥輕皺了一下眉頭,向布簾子里看了看,說道:“我是常客,給我加兩把椅子就可以了。”
雪里再次深深鞠躬,“汗牛充棟,真的塞不下了!”已經有五六個人加了位子,散客座都快擠進廚房和北原秀次一起做料理了,實在是加不了。
木村光彥有點想發火了,他說他是常客真沒說錯,北原秀次掌勺第一天他是第一個來的,那次吃了仿制版的佛跳墻后念念不忘,后來打聽清楚了那種燉品制作麻煩,耗時頗長,只能一周提供一次,于是他就算工作再忙,每周一是必然早早跑來報道的,只是今天出了點意外,去接了個人來晚了,結果直接被拒之了門外。
但雪里一臉的孩子氣,一雙大眼睛清澈無比,臉上堆滿了可愛的笑容,木村光彥是個成年人了,還真向她發不了火,忍了忍用手比劃了一下:“那位個子矮矮的服務生呢?我和她說幾句話。”
木村光彥出手很大方,給很多小費,屬于優質肥羊,只要他來了,冬美那個見錢眼開的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塞進去,而現在木村光彥被雪里堵在了門外就想到那個小不點兒了,覺得還是那個比較好說話。
雪里搖了搖頭說道:“她受傷了,奄奄一息,正在床上休養。”
木村光彥猛然睜大了眼睛,這前幾天來過一次人還是好好的,這就生命垂危了?是出了車禍了嗎?這么倒霉的?
他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而他身邊的女伴輕聲問道:“光彥,非要在這兒吃嗎?”
兩個人工作都很忙,難得約會一次,就跑來居酒屋嗎?這種地方有什么浪漫可言?
木村光彥用力吸了一口氣,轉頭堅定道:“一定要在這兒吃!”頓了頓又放柔了聲音補充道:“雅美,這兒的味道真的很特別,我希望給你最好的。”
雅美是他的女朋友,全名是飯泉雅美,以前他大學時的學妹,畢業后他進了銀行工作但兩個人沒斷了交往,感情基礎相當好,但雅美畢業后進了大電視臺當了編導助理,做為新人工作也忙了起來,就不能由著他的時間約會了,要撿兩個人都有空時,但這種時段不好找,相處少了,感情就有些略有轉淡。
飯泉雅美看了看像是門神一樣的雪里,不太高興道:“但我餓了,過會兒不是還要去看話劇嘛!”她轉頭看了看,指著斜對面又說道:“你要非想喝兩杯,那我們去對面吧?”
對面至少看起來還有點檔次,門臉比這邊強十倍都不止——你約會不提前訂好了餐廳也就算了,總不能還要站在店外等吧!你這男朋友也當得越來越敷衍了!
木村光彥看了看對面的ARA新式居酒屋,又看了看純味屋,再看了看女朋友有些不太高興了,準備下次來找冬美抗議一下不能提前訂座位的事,無奈道:“那今天我們隨便吃一點好了。”
他拉著雅美的手向對面走去,而雪里奉命把門才不管客源流不流失,按冬美教她的套路鞠躬道:“真是對不起,希望您下次再來!”
木村光彥和飯泉雅美到了ARA新式居酒屋,發現這里地方大,座位有的是,但地方大卻顯得食客格外稀少,不過這家店正在搞活動,點餐就送新品味噌豬肉湯,而且服務生超級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