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秀次輕輕拍了拍冬美的肩膀,示意她別和鈴木爭吵了。沒必要,又不準備長期打交道。他笑道:“鈴木同學,有些話大家心里都明白,但說出來就沒那么好聽了,而且上門作客也不能當惡客吧?尊重主人也是客人應盡的義務。”
鈴木乃希連連點頭:“秀次的忠告我記住了,我以后會對矮冬瓜客氣一點的——這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哦,秀次。”
她稱名省姓叫得極親熱,對好言相勸更是沒聽進耳朵里去,不過這點小事北原秀次也沒再計較,反正也制止不了,由著她去吧,只是道:“鈴木同學,如果沒有別的事了,是不是……”
他意思是不是該走了,但鈴木乃希高興道:“我沒有別的事,我好閑的,我愿意留下來吃晚飯,我好喜歡秀次的料理。”
冬美拉了拉北原秀次后背的衣擺,詢問是不是該翻臉把這病鬼從家里丟出去了——她受了恩惠不好意思翻臉,但北原秀次一聲令下,那她就沒心理負擔了。
北原秀次平靜望著鈴木乃希,這還真是塊牛皮糖,粘上就甩不掉了,不過一般別人不惹急了他,他也不會像暴躁蘿卜頭一樣直接大喊大叫,總會留三分余地,想了想吩咐冬美道:“去準備吧,多加幾個好菜。”
對方無論如何也是幫了忙的,直接打出門去怎么也說不過去。
他又對鈴木乃希笑道:“晚飯不是我做的,是福澤同學的妹妹春菜,粗茶淡飯,請不要嫌棄。”
“不會不會!”鈴木乃希笑瞇瞇連聲應道,又對明顯極不高興的冬美笑道:“看看秀次這氣度,矮冬瓜,你多學著點,這才是做大事的樣子。好了,快點給我們擺飯吧!”
冬美沒動彈,北原秀次輕輕推了她一把,她瞪了一眼北原秀次終于轉身出去了,而鈴木乃希見她走了,笑問道:“秀次,她挺聽你話的,而你也很護著她啊,這是為什么呀?”
“她脾氣差,小心眼,不輸服,也愛鬧別扭,有時也喜歡無理取鬧,但心地很好。”北原秀次笑著答道。這蘿卜頭現在是一致對外搞統一戰線,所以勉強還算聽話,等沒了外敵,這家伙八成又想著搞點內斗什么的,不過多半都是在小事上找些麻煩,壞人也算不上。
說著話北原秀次伸手示意鈴木乃希請坐,他坐到了對面相陪,像是正式待客一般,而鈴木乃希笑著坐好了,不過北原秀次的那股疏離感也感覺到了——他不是在對待朋友,只是在對待一個冒昧來訪的客人,自己幫助了福澤家,所以他在按禮節招待自己,但沒有想加深雙方交情的意思。
而且他還在隱隱指責自己心性不純,心地不好,或許是第二次第三次見面時留給他的印象太壞了,當初也許不該那么強勢,也不該拿他當傻瓜騙他……
話說五個月前第一次見面時他也偽裝得夠好的,連自己也騙過了,這互相都騙過,該不算什么大事吧?
為什么對待矮冬瓜和對待自己不是一個態度,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自己都該比矮冬瓜強一百倍吧?
鈴木乃希腦子里轉著,嘴上向北原秀次笑問道:“秀次,那個舉報人你想好怎么處理了嗎?你搶了他生意,他應該不會善罷甘休的,要不要我幫你一把?”
“不必了,我們會處理的。”
鈴木乃希饒有興趣地問道:“你打算怎么辦?”
“對人不對事,他為了職責業績找這家店的麻煩,我們就找他本人的麻煩。”
鈴木乃希明白了,北原秀次準備去惡心那個舉報人,也就是對面的店長永壽三福,找他不干凈的地方也舉報他,甚至是向他效力的公司舉報,比如貪污點了,吃了些回扣什么的,再或者是干脆把臉一蒙,帶上人去無腦打他悶棍——打完了什么都不用說,對方自然心里有數,下次再放冷箭就得想想會不會再挨棍子,甚至對方會不會升級報復,棍子換刀子了。
她笑道:“這樣多費勁,我有更好的辦法,你要不要聽?保證讓他滾蛋!”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微笑道:“不用,這是我們的事,不過,我不太明白鈴木同學你為什么非要摻和進來,我們認識也沒幾天,說有交情也談不上……別說喜歡什么的,喜歡上一個人沒那么容易,我不信,我想聽聽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