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美輕聲招呼,但北原秀次在黑暗中搖了搖頭,笑道:“不用管我。”
他并不是大男子主義者,而是他就是比小蘿卜頭強壯,現在又是共同落難,那他覺得自己應該承擔更大責任,照顧好小蘿卜頭,而不是無動于衷,只顧自己——這是他為人處事的態度,換了一個陌生少女,他一樣會把衣服讓出去,反正只是冷的難受,只要別睡死過去,凍死也不至于。
冬美在架子另一頭見他不肯過來,又催促道:“別充大頭了,明明就是冷,裝什么裝?快過來,我都……我都不嫌你了,你矯情什么?”
北原秀次遲疑了一下,還是拒絕了,畢竟男女有別,笑道:“我真沒事!”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冬美那邊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一聲風響,他本能伸手一撈,觸手間略有溫暖,恍然發現冬美把風衣扔過來了。
冬美也是個干脆的人,如果兩個人都冷的話,這衣服是北原秀次的,她覺得她不該穿。
而北原秀次拿著衣服嘆了口氣,小蘿卜頭這狗脾氣也是沒誰了!
他摸出了手機照著亮,順著架子慢慢蹭了過去,發現冬美正抱膝坐在那里瑟瑟發抖——她整齊的劉海下面露著一點光潔的額頭,微微散發著光澤的烏發垂在肩膀上,只露出一對小小的耳尖。
下巴縮在了毛衣里,掩住了口鼻,只露著半張小臉,而毛衣袖子也揪長了,蓋過了手背,只露著幾根手指在外面,同時因為坐著,短裙也不過膝,外加穿著冬季的長筒厚棉襪,這倒顯得她的兩根小短腿看起來修長了不少,甚至還因為坐姿,讓兩只穿著小牛皮鞋的腳有些微微內八字,顯得整個人多了兩分乖巧……
當然是錯覺,這家伙從來不乖巧的。
北原秀次把手機合上——沒信號,只能當個手電筒用,還要盡量節約用電,以防需要照明亮不了了——然后坐到了她的身邊,默默無語的將風衣披在了兩個人身上。
他想讓冬美穿,但冬美明顯不肯自己穿,只能這樣了,只是很快兩個人都郁悶了起來——這樣根本沒用,這披在兩個人身上根本也不保暖,和沒穿沒什么區別。
冬美悶悶說道:“你穿吧!”
北原秀次謙讓道:“還是你穿吧!”
“這是你的衣服!”
“你給我買的。”
“用的你的錢。”
他們你一言我一句,意見確定不下來,北原秀次想了想,覺得這樣白白浪費熱量真是傻到家了,嘆著氣說道:“那你介不介意……”
冬美在黑暗中歪了頭沒說話。她肯定不介意,剛才已經招呼過北原秀次了,是北原秀次非要矯情——她都沒嫌北原秀次是個從小鉆研小黃書的大色狼。
北原秀次和她相處久了,也知道一些她的脾氣了。這小蘿卜頭性格別扭,一般不吭聲了就代表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