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一點半多,純味屋便按老樣子結束了營業。
等把客人全都送走了后,冬美帶著橡膠手套一邊洗著碗碟一邊隨口問道:“那個人當時在扯著你說些什么?”
北原秀次在那邊擦鍋,笑道:“要請我去當酒造的顧問,我已經拒絕了。”
他沒那個時間,而安蕓英助好像是覺得時間場合都不對,雖然很遺憾但堅持了兩次就暫時放棄了,不過好像沒死心。
冬美皺眉道:“那個人怪怪的,是不是酒量不行,喝多了在說胡話?”
酒是賣的挺貴的,但她感覺酒那東西全靠名氣,好壞很難說清,雖然看起來銷量不錯的樣子——那三個會長也想再買,挺激動的,應該也是喝醉了——但生產起來也太費勁了,要不要再產一批她還沒想好。
不過家里釀酒她也基本全程參與了,沒感覺北原秀次用了什么特別的技法,完全是依書本上來的,這樣也能去當顧問,那她把藏書室的書背上幾本也能去了。
應該是喝多了說胡話沒錯!
“有可能!”北原秀次同意小蘿卜頭的看法,他也覺得安蕓英助有點不正常,喝酒喝的有點癡呆了,不過又笑著說道:“但出手挺大方的,也算是好顧客。”
冬美想了想從安蕓一家身上宰出來的二十多萬円,頓時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便將安蕓一家拋到了腦后,繼續專注的擦洗起了碗碟——春菜在處理要過期的食材,夏織夏紗帶著秋太郎去睡覺了,雪里正往后街運垃圾、泔水,鈴木乃希在盤帳盤庫存。
這是他們一家今晚最后的工作了,很快鈴木乃希就記好了帳目,打著哈欠和雪里一起上了樓,而北原秀次看了冬美一眼,輕聲道:“你也去休息吧,這些過會兒我來處理。”
他是個很在意名正言順的人,這會兒看著預備女友當了一晚服務生了還在辛苦,心中十分不忍,便想讓準女友多休息休息,雜活他來干好了。
男人嘛,吃苦受累沒什么的,還是要對女友多關心一點比較好——預備役女友應該也算女友吧?
冬美側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臉上的神情很真誠很溫柔,不由微微臉紅,不敢再看他了,左右亂瞄著嘀咕道:“你來洗不也是要花時間,你不用管,我會弄好的。”
這小子怎么對自己越來越好了?看樣子是真喜歡自己,或者大部份喜歡自己,小部份貪戀自己的那什么?
北原秀次笑了笑,加快了手上的工作把廚具都收拾好,然后過去洗碗池那邊直接接手她的工作:“好了,余下的這一點讓我來,你回房間吧!看會兒書就睡,不要熬到太晚,也不要再趴在桌子上睡了。”
他覺得他應該有資格可以開始關心冬美和雪里的生活起居了,而雪里能吃能睡沒什么問題,倒是這小蘿卜頭有很多生活不良習慣,他覺得有必要幫她治過來。
冬美手套給北原秀次搶走了,倒沒鬧別扭,在他身邊站了一會兒,體會著他的小溫柔,有些舍不得離開,但也不能一直在這兒傻站著,便小聲道:“好吧,那我去看看雪里有沒有偷懶……”
她準備去看看鈴木乃希給雪里補習的怎么樣了,是不是兩個人才這個點就抱在一起睡大覺去了,順便也去閣樓幫北原秀次把床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