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不會笑。”北原秀次認真保證了一句。他覺得就算手工丑了點兒也能理解,畢竟冬美又不是專業糕點師,心意到了就行,這種事誰會求全責備。
冬美依舊有點擔心,但把小手拿開了,也不敢正眼看他,只是偷偷注意他的表情,但發現他的表情漸漸溫和下來,很喜歡的樣兒,這才把心兒放到了肚子里——不枉自己偷偷練習了六七次。
她有點高興地問道:“你覺得還可以嗎?喜不喜歡?”
北原秀次柔聲道:“很喜歡,這狗頭畫的栩栩如生,很可愛,真是用心了。”
冬美送的是塊白色心連心型的奶油巧克力,上面用可可粉調色,淺淺畫了一個活靈活現的狗頭,很有少女心,旁邊用硬水果糖碎粒兒鑲嵌了一行小字:我的心意在里面,請收下。
做為一名職業廚子,北原秀次能看出這巧克力是花了大工夫的,甚至腦補出了工序:融化巧克力塊,然后加入奶油攪伴二十分鐘以上,讓兩者完美融合,隨后裝入模具速凍五分鐘取出,再把可可粉調好的巧克力漿裝入袋中,擠著在上面作畫,最后再精心裝飾周邊細節。
全套下來,生手怕要一個多小時,真不知道小蘿卜頭是什么時間偷偷做的——可能周六周日就在準備了。
他越看越喜歡,心里都快暖化了,但冬美滿是疑惑的湊了過來:“什么狗頭?”
北原秀次指給她看:“就這個裝飾畫,這兩只大耳朵搭拉著看起特別有靈性,這小眼睛彎彎的,特別……”
他話沒說完手里的巧克力就被冬美一把搶走了,羞怒大叫道:“什么大耳朵,那是我的頭發!”
她氣的轉身就走,眼圈都紅了——自己好心花了大力氣給他做手工巧克力,還特意畫了自畫像給他,他竟然說是條狗!
這家伙眼瞎了嗎?誰會在本命巧克力上畫條狗!
北原秀次愣了愣也明白過來了,連忙將她一把拉了回來,而冬美非常嬌小,給他拎在手里腳都要懸空了,馬上伸著小短腿向后亂踢,怒道:“放開我,我警告你,馬上放開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沒穿鞋只穿了襪子,北原秀次也就抬膝隨意擋了兩擋,隨手又把巧克力搶了回來,又看了一眼——這特么的,不說真看不出是張人臉,明明就是條搭拉著大耳朵的狗。
但這事錯在他,他連忙道歉道:“是我不對,你別生氣了,這巧克力我很喜歡,一定會好好吃掉的。”
女朋友是小號型的就是這點好,就算發脾氣了,一但給拎了起來真是怎么也跑不了,可以從容勸說。冬美掙扎了一會兒也放棄了,郁悶道:“我知道我做的不好,你不用勉強自己非得接受,我還給你買了一塊,我去給你拿。”
今天送巧克力是她的責任,她生氣歸生氣,但還是準備去換那塊從商店里買來的巧克力,而北原秀次無奈道:“我就要這塊。”
冬美半掛在他手上,悶悶說道:“不用,我給你換!我本來也不想給你做的,就是春菜買多了材料,我看也是多余,就隨手給你做了做,換了也沒關系……你快放了我!放了我!”
她老實了半分鐘,又開始掙扎起來,兩根小短腿一個勁想夠到地。
北原秀次也是一肚子郁悶……這倒霉催的,本來是特美好的回憶,過個二三十年也能相視一笑的事兒,這莫名其妙就搞成這樣了。
他拿著巧克力就往嘴里塞去,準備直接吃完了拉倒,但余光卻看到閣樓那兒露出半個腦袋,一雙單純的大眼睛正好奇的觀察著當前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