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您的配合,請您暫時留在這兒不要走動。”
“好,好!”龜田義正退到了一邊,遠遠看著中山介信的尸體,依舊是滿臉自責。
村上繁奈也聽了聽簡單的現場問話,看著尸體那死不瞑目的雙眼,低聲感嘆道:“沒想到發生了這種意外。”
雪里也有些郁悶:“他家里人一定很傷心。”
北原秀次沒吭聲,只是在打量著尸體。他不是鑒識人員,不能碰,甚至不能太靠近,也就只能這么看看了,而雪里望了他一眼,好奇問道:“秀次,你在看什么?”
北原秀次隨口答道:“少了一只鞋。”
村上繁奈和雪里一起把目光集中到了死者的腳上,發現果然對方只穿了一只黑色的皮鞋,另一只腳上只有黑色的襪子——死者面容相當驚恐扭曲,而且天色又黑,不離近了看真不太容易發現。
村上繁奈抬頭看了看樓頂,又看了看周圍:“也許掉在到的地方去了。”
北原秀次點了點頭:“有可能,咱們找一找。”
現在在等搜查課和鑒識課的人來,而且現場已經保護起來了,他們閑著沒事干,在尸體附近搜索了起來,而把整個院子找了一遍也沒找到那只鞋——按尸體掉落的位置來看,除非他在半空中脫鞋遠遠丟出去,不然是一定會在院子里的,而不在院子里,那就只能在……
北原秀次仰起了頭,打量著這十層的老舊寫字樓,向村上繁奈說道:“能不能上去看看?”
村上繁奈有些遲疑:“最好等搜查課的人來了再說。”
這道理對,不能妨礙別人的工作,北原秀次無可奈何,只能干等起來,而雪里問道:“秀次,你覺得這案子不對嗎?”
“有點懷疑。”北原秀次遲疑了一下說道。
村上繁奈奇怪道:“就因為少了一只鞋嗎?”
她仔細觀察過了,死者腳上是那種非系帶的皮鞋,腳一蹬就能脫下來,那在失足時掉到了天臺上也說得過去,甚至就是鞋掉了才失足的也有可能。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沒答,現場還少了一樣東西,院子里他也仔細看過了,沒有,那如果不在天臺上,那這案件就不是意外失足,很有可能是謀殺,只是他現在不方便去天臺上看看,沒辦法證明,這就有些蛋疼了——沒有十足把握,他不想隨便指認別人是兇手。
雪里很敏銳的發現了北原秀次的懷疑,轉頭向村上繁奈請求道:“村上姐姐,想辦法帶我們去天臺看看吧,我相信秀次,他比我們都聰明。”
村上繁奈其實不介意領著北原秀次和雪里上去瞧瞧,但日本警察是個古板又陳舊的系統,或者說有著一切官僚系統的毛病,越權的事要是干了,回頭鐵定被穿小鞋,嚴重了被派去駐島或是踢去駐役所(注)都有可能,這不是沒先例的,而且雪里相信北原秀次“無所不能”,她卻不太信,萬一帶著這兩個少年少女上去亂轉,影響了破案——假如真是案件的話,那也不合規章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