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同意!”還沒等我把話說完,東方旭直接否決,一點余地都不留。
我耐著性子又說:“我已經跟老韓說好了,你的身體一旦再次陷入昏迷,他就會……”
“我不同意!”他黑著臉,言辭凌厲,“既然你是來征求我的意見,我的意見就是,我不同意。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那個孩子玩心上來了,沒照顧到你,怎么辦?你被有心人發現了身份,怎么辦?”
事情是這樣的,在跟安德魯的交流中,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讓安德魯把我帶出別墅,帶到小娜娜身邊去。
這樣,我就不會再從東方旭的身體里醒來,他的意識可以得到更多的營養供應。他最近的狀態持續在好轉,我們倆猜測,可能是蕭教授的那臺逆天機器的“治療”作用在逐漸衰減。
這就意味著,東方旭可能隨時從自己的身體里醒來。我們倆推測,一旦他正常蘇醒,我的蘇醒也僅僅是個時間問題。
唯一讓我們不忍的其實就是這只小貓。一旦我也正常蘇醒,它就成了沒有靈魂的貓的軀體,沒有外界的干預,它會餓死。但是給一只貓持續輸液幾年,用來維持它毫無意義的生命,也是一種殘忍。
眼下,還顧不上小貓怎么辦。我們時刻得防止對手的反撲。在我們沒有十足把握之前,最好還是給對手一個假象:兩兄弟的狀態都不容樂觀,醒了也會再次昏迷,自然繼承家業無望,也就不足為慮。
這樣,我們倆才能安全,才能為我們身體的恢復贏得時間。
可是,東方旭這個家伙不肯聽我分析,認準了我是去冒險。為了緩解他敵對情緒,我又給他講起,下午跟曜久的會面。
安德魯正跟我小聲嘀咕他的兩個舅舅(也就是東方旭的父親和我父親)的黑歷史,曜久從電梯里走出來。我們站住,跟他打招呼。
曜久走過來,跟安德魯說:“你先去別的地方玩兒,我跟旭久有事要商量。”
安德魯走了。曜久過來要攙扶我,我擺擺手,說:“不用,我自己慢慢走更好。”
他端詳我的臉色,說:“氣色不錯,能想起一些事兒了嗎?”
我搖頭,道:“蕭教授警告過我好幾遍,說不可以強行回憶,那樣的損傷幾乎是不可逆的。所以這兩天我都不敢多想事兒。”
他很認真在聽我說話,面容平和,但表情并不容易被讀懂,心思是深藏不露的。
他說:“我托了幾個朋友,找到三位腦系科的專家,想幫你和昱久會診一下。但是,老韓說,老夫人已經交代給他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還是要相信蕭教授。所以,我已經讓司機把專家們送走了。”
我回應道:“謝謝表哥,費心找來這么多專家,這份心意我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