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林把我放在副駕駛座位上,說:“抱歉,小三子,來不及拿你的籠子了。好在我們并不上高速,我開車還是很穩的。放心。”
他一直認真開車,我很好奇,他要讓我做什么。于是我趴在座位上,看著他叫了一聲。我是想說:快說說什么事兒啊!
他垂眸跟我對視了一眼,說:“你肯定已經想到了,就是你交給我的那部手機啊!我的同事破解了鎖屏密碼,然后,我們在微信的對話里,發現了線索。”
他看了看我,說:“小三子,別著急,等到地方咱們再詳細說。”
我抬起爪子做了個打電話的姿勢,他笑道:“明白。你要我的手機哈?”他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放在我面前。
我把爪子放在屏幕上,出現了需要輸入指紋的提示。他眼看著路面,把右手伸過來,我用爪子推了一下,讓他的食指按在正確的位置上。
打開備忘錄,我敲下自己的想法:你沒跟你的同事,透露我的事吧?
路口紅燈的時候,他低頭看過來,笑道:“沒有。我答應了小娜娜,這個事兒不能輕易讓第三個人知道。”
他這么說,我就踏實了,于是合上眼假寐。
又過了一會兒,岳林停車,抱起我,說:“我們到了。”我睜眼一看,是他們的單位,城鐵派出所。
我們走進去上了二樓,在走廊里走了一會兒,才進了一個房間。房間里有個跟岳林差不多大的警官,在電腦上敲字。他一見我們就停下手兒,問:“你怎么帶來一只貓?”
岳林把我放在椅子上,對同事說:“這是我朋友的貓,讓我幫忙照看一會兒。你怎么還沒走?”
同事無奈地撇嘴,道:“還不是頭兒,做事忒謹慎,讓我把前前后后的情況寫一份說明。你撿的手機,讓我寫說明,什么意思?”
岳林笑道:“估計是覺得我一個人的思路難免受限,反正是咱們倆負責這個案子,你寫完,我補充,肯定比我自己寫的要全面,對吧?頭兒就是頭兒,想的比咱們多,聽他的,準沒錯!”
同事坐下了,問:“你打算怎么調查?這案子如果落實了關鍵證據,肯定要移交給緝毒大隊。咱們也就是過過手兒。”
岳林嗯了一聲坐下了,似乎有點心不在焉。過了一會兒又問:“你寫的怎么樣了?不然就明天再寫吧,反正,手機丟了那么多天,才被我撿到。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也不在今天明天。”
同事突然諂媚地探身過來,說:“小林子,我寫的差不多了,你幫著完善一下?我今天跟妹子約好了……”
岳林笑道:“怎么不早說?都約好了,還在這兒吭嘰什么?都幾點了,趕緊走!我寫完了發給你不就完了?明天你看看,再交給頭兒。”
同事如蒙大赦,匆忙地發文件,關電腦。剩一只腳在門里的時候,岳林問:“手機上交物證室了嗎?”
同事又轉回來,殷勤地說:“交了交了,紙質回執我夾文件夾里了,就是那個。”他指著岳林面前的文件夾。
岳林掀開看了一眼,揮揮手,說:“好了,快走吧。”同事三步并作兩步地跑了。
岳林跟上去,對著走廊里問:“沒落下東西吧?手機?鑰匙?”同事那邊遠遠地說了一句:“帶著呢。”岳林這才關門上鎖。為了我,他確實夠謹慎。
他回來頹然地坐在座位上,我用眼神詢問他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