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秋水聞言面露欣喜,她正愁不知道該怎么游說這魔君去京都沒想到他自己倒先開口了。
“我也要去京都殺幾個人。”接過覃秋水遞來擦嘴的帕子魔君難得好心地透露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并順便婉轉地表示自己對她的小心思了如指掌。
“一切都聽魔君的。”被揭穿她也不慌張,本來就不指望能糊弄他。
“這里去京都要多久?”
“快馬加鞭的話大概十日左右。”
魔君聞言陷入沉思,他一雙眼瞧了瞧她又瞧了瞧四周,悶悶不樂:“我不騎馬,你去弄輛馬車,我要十名奴仆美婢供我差遣。”
覃秋水也陷入沉思,說實話他的要求也不過分,好歹人家以前也是一界之主,雖然現在今非昔比了,但豪氣做派一時半會也改不了,不過也不知什么原因這魔君死也不愿意住客棧非得在這渺無人煙的山洞里棲息,她抬抬眼皮子,幽靜是幽靜了但是難免顯得寒酸,瞧瞧他那張不知道哪里撿來的破床還有那塊退了色的虎皮,想到此她也不禁有些為魔君大人心酸,聽到要連續騎馬十日怕是再也忍受不了吧。
只是這馬車好辦那十名奴仆美婢她要上哪去搶,搶了人家能老老實實聽她吩咐?嗯,也不是不行,她摸了摸下巴,揍幾頓也就老實了。
“好,我這就去辦。”覃秋水領命轉身就走,絲毫不愿意耽擱。早一日到京都就能早一日了解林家以及康王的動向,想想今后面臨的困難眼下這點難題都不算什么。
覃秋水又重新回到客棧里,一樓大堂里坐了好幾桌來吃早飯的人,有一桌坐著四個高頭大漢,衣著普通但是一看就知道都有些身手,才早上他們就無精打采地分著酒喝,似乎趕了一夜的路,臉上有擦不掉的疲倦。
其中一男子抬頭,只見一個身材窈窕,頭戴冪籬遮臉的女子緩緩從門外走入,他本能地握了握腰間不離身的短刀,目不轉睛地打量著那女子,只見她尋常地找了張桌子坐下低頭研究菜單,仿佛一眼都未曾注意到他們。
出于本能,那男子不敢掉以輕心,一邊和兄弟們閑話喝酒一邊不動聲色地繼續觀察著那女子的動向。
孫行業和鄧崇從幾天前開始就沒了聯系,他們手握寶物一路上從未斷過消息,突然間渺無音訊必然遭了難,聽說榮大人大發雷霆已經親自下達指令沿路尋找這兩人蹤跡,他們的性命無關緊要,只要能找到那魔物交差就成。最壞的打算是他們已經遭人暗算,根據一路上打探來的消息,孫行業他們最后落腳處正是這里。
“這事真邪門,難道那魔物確有其事。”古七暗暗思忖,目光依舊若有似無盯著那喝茶的女子。這家客棧所有人的身份之前已經排查過一遍并無異樣,他們已經好幾夜奔波查找可疑人但是一無所獲,他們此刻已經一籌莫展但是乍見這女人時出于本能的直覺,他直覺這女人不簡單。
但是她會和暗算孫行業他們的事情有關么?
如果有關,她是單干還是有同伙幫忙?
孫行業在長林軍里素有老閻王之稱,功夫可見不容小覷,這女子四肢纖細,看起來弱不禁風,若她單槍匹馬還能干掉孫行業他們,事情就比想象中棘手;若是她有同伙,那就簡單多了,來多少殺多少便是了。
覃秋水不動聲色地望著小二剛端上來的熱騰騰的白粥和幾碟小菜,慢慢悠悠地拿起調羹在碗里舀了兩口,送到嘴邊。
她早就注意到了別桌男子探究審視的目光,那領頭男子能自她出現便第一時間懷疑到她頭上說明他非等閑之輩,孫行業他們早就被魔種吃干抹凈,即便找到了她也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和她有關,況且覃秋水現如今魔種入侵全身,天賦異稟,解決掉這些人不費吹灰之力。
他們既然自己送上門來直接殺了給那魔君送去加餐就是,于是她故意突然站起身往客棧大門走去。
古七見狀連忙放下酒杯,示意了一眼,身旁男子們紛紛停下嬉笑露出肅穆表情,提上武器跟著古七一起出了客棧。
覃秋水不急不慢的把人引到了雜草叢生的林子里,林深不見天日,剛一進去身影便淹沒在一片片枝繁葉茂里。